吾凰萬歲!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虞安和一頭霧水道“你在說什麼,還不快起來。”
翠翹看了一眼朝他們走過來的廣蘭殿宮人,眼中透著決絕“你快走!”
饒是虞安和再單純,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來,看到逐漸走近他們的宮人,虞安和道“到底怎麼回事?”
翠翹道“你喝的酒裡有催情藥,他們要毀你清白,快走!”
催情藥?
難怪在這冰天雪地裡,他卻渾身燥熱。
隻是他們又是誰?
誰要毀他清白?
他現在是以妹妹的身份過來的,是誰心腸這般歹毒?
虞安和臉色一變,隨即想到那杯酒也被三公主喝了幾口,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虞安和看著翠翹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
翠翹眼淚不斷往下落“奴婢是被逼的,小姐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虞安和看出了她的身不由己。
虞安和當即就要轉頭去找三公主,卻不忘還趴在地上的翠翹“我走了,你怎麼辦?”
翠翹看到隻差幾步就要過來的宮人,眼眶濕紅。
她從生下來就是奴婢,給貴人們當牛做馬十餘年,便是親生父母都不會把她當人看。
她入宮後,活著的唯一價值便是在關鍵時候,成為崔皇後隨意丟出去的一枚棋子,用她自己的命,換得全家脫離奴籍。
沒有人知道,她不想死,哪怕為奴為婢,困在高牆之內,她也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死了。
即便有人知道她不想死,也不會在意她求生的念頭。
偏偏是虞小姐,為什麼偏偏她害的人,向她展露這麼出善意,看出她的恐懼來。
可是太晚了。
來不及了。
從她將酒端上桌子的那一刻,無論成與不成,她都活不了了。
翠翹深深看了一眼虞安和,滿眼哀戚,焦急而驚慌道“您快走吧!倘若被抓,求您千萬彆供出奴婢!求您,求求您!”
她死了便死了,可她的家人不能被連累。
轉眼間,那幾個宮人已經到了虞安和麵前。
虞安和知道他帶不走這個宮女,妹妹不知道在哪裡,三公主也喝了酒。
一切都亂套了。
趕來的宮人一個個狀似關切道“虞小姐怎麼跌倒了,奴才等扶您過去。”
虞安和看著他們伸過來的手,而後轉身撒腿就跑。
廊下有些積雪,虞安和跑得狼狽又急促。
後麵幾個宮人追了上去,其中一人伸手拽住了虞安和的胳膊。
虞安和習過武,雖然武藝不精,卻也不是這些宮人抓得住的,他一個用力,便將其推搡在地,連帶著後麵兩個宮人,都摔倒在雪窩中。
虞安和沒有停留,撒腿就跑。
他心裡謹記那宮女說的話,路過了許多宮人,不知道這些宮人是好是壞,哪怕有人攔下他關心,他也不敢停下腳步。
一股熱氣在他身上四處流竄,虞安和腦子裡隻記掛著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