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過去將門關緊,指著虞安和道“你簡直是不要命了!”
虞安和驚魂未定,看到爹爹發怒的神情,再次六神無主起來。
虞安歌卻是插了嘴,一臉焦急問道“哥哥聽到這話之後,可有被方內侍或者錦妃發現?”
虞安和滿眼驚慌“當時我背著三公主,三公主發出了響動,他們好像發現了,但我及時背著三公主離開,在遇見昭宜長公主之前,沒有碰到其他人。”
虞安歌一顆心完全提了起來,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前世的哥哥,是否因為這個,死於商漸珩和宋錦兒之手?
而這一世的哥哥,雖然及時逃脫,可不一定就萬無一失。
虞廷一雙虎目充滿了不可置信“你既喝醉了,還中了那種藥,如何會聽到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便是聽到了,又如何能保證你沒聽錯或者記錯?”
虞安和看著虞廷道“爹爹,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一向很好,雖然中了那藥,可我的神誌十分清楚。”
虞廷見慣了腥風血雨,早就練成了一顆鐵膽,但現在聽到這話,還是感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無關其他,便是他對聖上有再多不滿,那也是九五至尊。
隻要他活著,隻有他坐在那個龍椅上麵,大殷就亂不了。
可若是他被親生兒子下藥,到時外患未除,內鬥再起。
大殷危矣!
虞廷第一反應,便是帶著虞安和入宮求見聖上,對聖上言明一切。
可他剛轉身,右手卻被女兒緊緊拉住。
虞安歌臉色並不好看,但她眼神冰冷而堅毅“爹爹,不能去!”
虞廷一臉嚴肅“此事非同小可,為父必須要去。”
虞安歌連忙攔在虞廷麵前“爹爹也說了,昨夜哥哥喝醉了酒,又中了藥,他八成是聽錯了。”
虞安和似乎想說什麼,卻看到妹妹向他遞來一個帶有滿滿警告的眼神,他當即閉上嘴,不敢言語。
虞廷道“哪怕隻有半分可能,此事也要稟告聖上!”
虞安歌道“稟報聖上然後呢?聖上果真查了一遍,結果發現是烏龍,爹爹您就成了挑撥聖上和太子父子關係,居心叵測之人!”
虞廷道“太子和錦妃既然動過了手,必會留下蛛絲馬跡!”
虞安歌道“便是留下蛛絲馬跡,證明了太子和錦妃的確對聖上下過毒,太子殿下也是聖上的親兒子!聖上便是對他再失望,也不過是廢黜太子之位,貶為庶人圈禁起來!可到時候,太子黨上下必會對爹爹懷恨在心,不遺餘力攻訐,而聖上若有一朝念起太子的好,那時揭穿此事的爹爹,又當如何自處!”
虞安歌說的話太過直接,也太過現實!
君臣多年,虞廷怎會不知聖上多疑的性子。
一局棋,一條魚,皆是聖上對他的猜忌和試探。
不論太子有沒有弑父之心,揭穿此事的他,都難逃一劫。
虞廷滿臉隱忍,咬著牙道“無論如何,聖上絕不能死於兒子的皇儲之爭!便是我虞廷豁出這條命去,也不能看著大殷亂了!”
語畢,虞廷抬腳就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