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廷冷笑一聲,將手中的疏狂重重拍在桌子上“整整一天,南川王若真的關心我兒子,大可白天遞上拜帖,光明正大過來。”
商清晏想要辯解,他這身份,從某一方麵說可謂見不得人,白天前來,若被人看到,實在是個麻煩。
但虞廷緊接著道“便是王爺白天不得空,也可派個下人過來打聽情況,實在犯不著半夜三更,像做賊一樣溜進來!”
他自然可以派人過來打聽虞安歌的情況,可他還是存著點兒私心,想要親眼見見虞安歌,一來解相思之苦,二來確認她真的無事,才能放下心來。
但這樣的解釋,實在是過於蒼白無力了。
商清晏站在虞廷麵前,雙手合攏,像個犯錯的孩子,被長輩厲聲訓斥。
兩個人站在那裡,都無可辯解,乖乖聽訓。
虞廷瞧著他們站在一塊兒,影子都在地上交疊著,心裡的火氣更是蹭蹭蹭往上漲。
他眯著眼喃喃道“原來如此!我道上一回在妙廣寺,你二人怎麼會那般默契,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還有四皇子,虞安歌也極力勸說他暗中站隊四皇子,若說中間沒有商清晏的原因在,他是萬萬不信的!
虞安歌道“爹,您彆亂想!我和南川王默契,因為我們是知根知底的知己,他的確是一個可以結交之人,爹爹與他多交往幾次,便清楚了。”
虞廷道“知己?好一個知己?天底下,哪一個知己會三更半夜出現在好友被窩裡。”
虞廷慧眼如炬,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兩個人都是互相有情的。
隻是看虞安歌方才一驚一乍,就怕他戳穿她女子身份的樣子,虞廷就知道,現在南川王隻怕還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知己”是個女子。
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二人之間就不算成。
既然不算成,一切就都好說。
虞廷道“王爺今夜,實在是失禮了。”
商清晏轉頭看了虞安歌一眼,她眼中的焦急做不得假。
再去看虞廷,他眼中的憤怒也做不得假。
這一刻,商清晏心裡忽然燃起莫大勇氣,那是積壓已久的情愫亟待爆發,讓他在這種進退維穀的情況中,找到了往前走的底氣。
商清晏向前一步,對虞廷拱手道“大將軍,晚輩不想再說什麼辯解的話,晚輩今夜造訪的確失禮,但晚輩不想扯謊,來敷衍大將軍。”
虞廷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商清晏道“晚輩對虞小姐,的確有除了知己以外的心思。”
商清晏說出這句話後,虞安歌整個人都是僵直的。
虞小姐?
這個虞小姐是指她,還是指哥哥?
若是指她,商清晏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真相?
若是指哥哥
不,不能這樣,這樣就亂了套了!
虞廷也瞪大了眼睛,聽到那聲虞小姐,他驚得險些站起來。
“什麼?虞小姐?”
商清晏看向虞安歌,那雙秋水目中的驚慌儘退,此時唯剩認真“沒錯,虞小姐,虞安歌,眼前人。”
他的眼神已經回答了虞廷的話,他話中的虞小姐是誰,已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