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麵對岑老太爺的偏袒,他不禁道,“爹,您當時在虞府怎麼不攔著點兒!雖然咱家有錯,但虞家也太得理不饒人了!”
岑老太爺忽然咳嗽起來,這一陣咳嗽,憋得他臉色通紅,岑侯爺顧不了那麼多了,想過去替他順氣,沒料到手剛放到岑老太爺的背上,岑老太爺便叫了一聲。
岑侯爺這才注意到,岑老太爺身上穿的衣服,根本不是他出門時穿的那件,明顯大了。
岑侯爺將衣服一掀,卻見裡麵血淋淋兩道傷疤,不禁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岑老太爺好不容易順過氣,才道“是我要攔,被誤傷了。”
岑侯爺勃然大怒“他虞家太過分了!打了我兒,竟還對我老父動手!”
岑老太爺趕緊拉住岑侯爺“我都說了,是誤傷!”
岑侯爺道“誤傷也不行!”
岑老太爺發了怒“夠了!這都是我該受的!是我對兒孫管教無方,才至家門不幸!”
岑侯爺道“這跟爹有什麼關係?”
岑老太爺嚴厲訓斥道“你彆忘了,當年咱們岑家得以保全,全靠神威大將軍!便是他打死嘉樹,打死我,也是應當的。”
聽了這句話,岑侯爺“哎呀”了一聲,揪著頭發坐在凳子上。
岑老太爺道“你要怨,可以怨我,是我當時太過孤直,差點兒讓岑府覆滅,可以怨你自己,因為是你無能,不能撐起岑府門楣,也可以怨嘉樹,是他忘恩負義,前去退婚,但唯獨不能怨虞家,知道嗎?”
岑侯爺和岑嘉樹,便是有萬般無奈,也隻能道“知道了。”
岑老太爺一雙年邁的眼睛,掃過這對父子“不管你們有什麼不滿,隻要記住一點,你們現在還能活著,還能享受榮華富貴,都是虞家的恩!”
說完,岑老太爺也不管父子二人灰敗的臉色,拄著拐杖,顫巍巍便走了。
而另一邊,虞廷皺著眉頭對虞安歌道“你今日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虞廷雖然不喜岑嘉樹,可也隻是當眾給了岑嘉樹幾耳光,但虞安歌今日的架勢,竟是要打死岑嘉樹的感覺。
虞安歌直言不諱道“我就是想讓他死在路上,不過他一直命大,在路上殘了,受不了了,再灰溜溜滾回盛京,就更好了。”
縱是虞廷知道這個女兒脾氣大,可聽到這些話還是暗暗吃驚。
“安歌,你跟爹說實話,岑嘉樹除了上門退婚,可還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虞安歌眼神微涼“我做過一個夢,他通敵叛國,導致我大殷國破,神威軍覆滅。”
聽到女兒這樣說,虞廷卻是鬆了口氣“夢都是假的。”
虞安歌抿抿唇,她就知道,以父親的性子,定然不會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
虞安歌深呼吸一口氣“我跟爹打個賭。”
虞廷問道“什麼賭?”
虞安歌道“就賭今日我誤傷了岑老太爺,會不會被宣揚出去。”
虞廷道“岑老太爺雖然年邁,但不是不知禮儀道德之人,今日他帶岑嘉樹上門,實乃無奈之舉,他臨走前還主動要了件衣服,必然不會背後再做出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