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縱看著聖上道“臣在前年的秋狩上,赤身做劍舞,聖上無甚反應,讓臣退下。”
聖上顯然想到了那回事,他不甘道“那次是因為恒親王搗亂!打斷了朕的思路!”
聖上說這話時,已經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了。
麵對齊縱的憤怒,竟然比麵對商漸珩的憤怒更甚。
究其原因,或許還是齊縱的身份太過卑賤,不過是昭宜長公主豢養的一個麵首,放在今日之前,聖上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得死。
可眼下,他這個九五之尊,卻要低下頭來對他好言相勸,勸他歸入自己的陣營。
就算如此,齊縱也完全沒有被聖上的話打動。
畢竟聖上若是真的想用他,自不會將他忘記。
那晚之後,他在長公主府中受到了許多“哥哥弟弟”的嘲諷,笑他沒用,笑他不爭氣,笑他給昭宜長公主丟臉。
還是一個月後,昭宜長公主才又費心將他塞入禁軍,送他步步高升。
倘若聖上當時沒有忽視他,他也就不需要昭宜長公主為他幾度費心籌謀。
聖上氣得栽坐在龍椅上,猛咳出一口血來。
商漸珩看向齊縱道“齊縱,彆忘了孤在路上跟你說的話,你拿下聖上和虞安和,孤許你高官厚祿,再為昭宜長公主加封,許她食封萬戶!朝廷有她一席之地!”
齊縱似乎是被說服了,但他還是看向虞安歌道“虞爵爺怎麼說?”
虞安歌看齊縱這幅樣子,也看穿了他是個什麼人,他自己有沒有高官厚祿或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長公主所獲的利益。
虞安歌將之前在昭宜長公主那裡的一番說辭重複了一遍“齊縱,我答應過昭宜長公主,一旦事成,便讓她成為攝政長公主,與我、辛太傅一起輔佐新帝。”
“你瘋了!”聖上怒吼一聲。
商漸珩也一臉震驚地看向虞安歌。
或許在他們眼裡,允許昭宜長公主在朝中推舉“義子”,讓長公主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可虞安歌承諾的,卻是讓昭宜長公主當攝政長公主。
這個分量,實在是太重了。
顯然,齊縱讓他們三人做出選擇之前,並不知道虞安歌竟然對昭宜長公主許下了這麼重的承諾。
虞安歌的話,和他們高下立見,齊縱不可避免地倒向了虞安歌這邊。
他抬起手,就要招呼手下人動作。
虞安歌見此長舒口氣,好在是有驚無險。
可就在此時,商漸珩忽然開口“齊縱,你彆忘了,昭宜長公主對虞安和有多癡心。”
齊縱的手一頓。
商漸珩道“昭宜長公主這兩年來,可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將虞安和請入榻間,你可見過昭宜長公主對任何一個男子這般癡迷過。”
虞安歌意識到他說這話的目的,頓時拔出劍來,指著商漸珩破口大罵“賤人!”
商漸珩對著虞安歌一挑眉“怪隻怪虞公子你魅力太甚,不僅讓孤日思夜想,更是讓昭宜長公主對你念念不忘。”
若不是方內侍將商漸珩護得嚴絲合縫,虞安歌隻想將他挫骨揚灰。
齊縱的表情果然有些恍惚。
商漸珩笑了出來“齊縱,倘若你助了虞安和,事成之後,虞安和才是最大的功臣,以昭宜長公主的性子,必會對她更加癡狂。可你助了孤,你才是最大的功臣,長公主她必會對你青睞有加,從此你就是昭宜長公主身邊第一得寵之人。”
齊縱看看虞安歌,又看看商漸珩,眼中充滿了糾結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