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要入侵大殷,那將是個棘手的對手。
應蒼看向說神威大將軍的那個大殷人,眼神滿是不善。
說話之人隻是一個賣燒餅的平頭老百姓,猛然被這麼一個人盯著,不由縮了縮脖子,將身子往人群裡縮。
應蒼在心裡冷嗤,大殷人都是這般沒有膽識的貨色,便是神威大將軍再勇猛,又能擋住涼國鐵騎幾時?
拉了一下馬韁,應蒼繼續往前走,隻是經過一個茶樓時,他忽然感到兩道視線落在他身上。
不同於路兩旁百姓或好奇或打量或畏懼的眼神,這兩道視線充滿敵意。
應蒼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然後他抬頭,從茶樓的縫隙中,看到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一下子便愣住了。
應蒼自詡俊美,繼承了涼國皇室的出眾容貌,但看到這兩個人時,還是感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左邊那位白衣男子瞧著孱弱,可一舉一動都透著風流韻致,蕭蕭肅肅,宛若坐在高壇上的神仙人,一雙秋水瞳,仿佛能看進人的心靈深處。
右邊那位黑衣女子,雖著裙裝,但和尋常女子插簪戴花不同,她那一頭滑如綢緞的墨發,僅用一條絲帶梳成馬尾,英姿颯爽,眉宇間透出的冷傲,直讓人心底發寒。
應蒼覺得這女子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此二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
或許二人在樓上,他卻在樓下的原因,應蒼覺得這二人居高臨下看向自己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馬蹄踏踏,應蒼的身子搖擺了一下,腿忽然就碰到馬背上綁著的劍。
想到那二人的眼神,應蒼當即拔出劍來,在手裡掂了掂。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不僅讓沿途的百姓嚇了一跳,更是讓為涼使帶路的大殷官兵警惕起來。
而涼國使臣的反應最大,幾乎要叫出來了。
一個斯斯文文,頭發半白的臣子連忙湊到應蒼身邊低聲道“蒼大人!這裡是大殷的都城盛京,您千萬彆亂來!”
這老臣是應蒼的少保,本就不同意應蒼偽裝入殷,眼下看應蒼突如其來的動作,更是擔心這位任性的祖宗闖禍。
應蒼也知道輕重,他無意傷人,隻是挑起劍尖,指向那半開窗戶的茶樓,挑釁一笑。
而目睹這一幕的虞安歌和商清晏沒有半分受驚的跡象,反而像是看跳梁小醜,嘴角掛著冷笑。
應蒼磨牙謔謔,衝著虞安歌大聲吹了一下口哨“大殷的女人就是好看,爺喜歡!”
不出應蒼所料,這輕佻的舉動讓虞安歌和商清晏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應蒼知道這是把這二人惹惱了,哈哈大笑起來“女人,你叫什麼名字!爺回頭向大殷聖上要了你去,讓你給爺做妾。”
這對男女站在一起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礙眼,讓他忍不住想要破壞。
商清晏想站出來說些什麼,被虞安歌攔在身後。
她對應蒼冷冷道“你記住,我叫虞安歌!日後取你性命之人!”
話音一落,虞安歌便撩開袖子,露出胳膊上綁著的袖箭,瞄準了應蒼胯下的馬。
袖箭“嗖”一聲射出,傷了馬腿,馬兒嘶鳴一聲,瞬間發起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