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對他一拱手“請賜教!”
費逸春學她的樣子,也一拱手,還不等腰直起來,便大喝一聲,長劍如蛇,帶著一陣勁風向虞安歌襲去。
“卑鄙!”商樂靖用力一拍案幾,便是她不懂武,也知道費逸春忽然暴起,是偷襲的無恥之行。
然而大殿中央的虞安歌似乎對此早有預料,腳步飄逸,一個輕巧的轉身,便輕易躲過了這忽然一擊。
費逸春失手後,沒有半分猶豫,猛然躍起,身形矯健,如暗夜中的獵豹,盯著自己的獵物,露出鋒利的爪牙。
虞安歌冷笑一聲,劍意如影隨形,一個躲閃,再次避開費逸春的猛攻。
連續兩次失手,費逸春瞬間意識到他輕敵了,這個小小女子,看起來像是他一隻手就能捏死,沒想到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
難怪她應戰應得那麼乾脆利落。
費逸春稍微穩了穩心態,兩隻手握住劍柄,灌注全身力氣,揮劍在空中斬開一道氣浪,劍氣縱橫,似乎要把虞安歌斬為齏粉。
虞安歌不甘示弱,身法如驚鴻照影,手中的劍化為盾牌,一次又一次躲過費逸春的攻擊。
費逸春道“殷國人隻會抱頭鼠竄嗎?”
虞安歌眼神閃過一抹冷意,卻沒有上他的當,無論費逸春露出多少破綻,她都隻守不攻。
費逸春再次擊劍而出,勢大力沉,直取要害,虞安歌也再次險險躲過。
方才虞安歌站定的地方,又被未開刃的劍,磕出一道深痕。
由此可見,那一擊若是落在虞安歌身上,她的骨頭必定要碎裂開來。
費逸春越跟虞安歌打就越是震驚,他能確定他是第一次跟虞安歌交手,可虞安歌對他所使的招式,卻像是對他了如指掌。
他每一次進攻,虞安歌都能輕鬆躲過,便是他不按劍式,隨機應變的動作,虞安歌也能險險躲過。
若非教他劍術的師父從未出過涼國,費逸春都要懷疑他師父也教過虞安歌了。
費逸春的劍法大開大合,虞安歌卻是應變自如,身在危險,如閒庭信步。
沒人知道,虞安歌其實跟費逸春交過手,當然,是上輩子的事了。
當時兩國交戰,虞安歌在腥風血雨中和費逸春相遇,這個年過四十的男人,一出手便展現了驚人的力量,在神威軍中殺了個落花流水。
她爹虞廷不在,虞安歌身為神威軍將領必得迎上前去,與此人會上一會。
當時的費逸春可比現在狂妄得多,那張臭嘴裡的說出來的下流話也比現在更加不堪入耳。
虞安歌的脾氣從來不算好,被他激怒後,提劍便迎了上去。
爹爹曾多次誇她是練武奇才,小小年紀便大有所成,虞安歌也一度陷入自負之中,少年意氣,總是要撞得頭破血流方可學會收斂。
虞安歌也是在費逸春的手下狠狠吃到了教訓,那大開大合,威力無窮的重劍,讓虞安歌在抵禦時,虎口骨頭碎裂,整個胳膊也受到重創。
若不是神威軍射箭逼退了費逸春,虞安歌可能就要因為自己的狂妄,命喪他手。
回去後,虞安歌痛定思痛,腦海裡儘是費逸春持劍傷她的模樣。
她在養傷的日子裡,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憶著費逸春的一招一式,後來戰場再次相見,虞安歌便堪堪能跟他打個平手。
而現在,虞安歌有了兩世記憶,便找到了他劍術的破解之道。
這也是她為何能果斷應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