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逸禮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咱們在城中搜刮出來的禽獸和糧草也不算少,供兵馬食用綽綽有餘。”
兩個人就這個問題在營帳內吵得不可開交,應蒼的頭都要炸了,他大喊一聲“都住口!”
付記和費逸禮連忙閉上嘴。
應蒼冷著一張臉,看向岑嘉樹道“你曾是殷國人,你說一說!”
岑嘉樹忽然被叫,莫名打了個激靈。
這些日子他在涼軍之中可是個十足的邊緣人,沒想到應蒼居然會在這麼關鍵的問題上詢問他的意見。
岑嘉樹穩了穩心神,倒是沒有順著付記或是費逸禮的話說下去,而是道“聽說殷國有內亂,南川王反了。”
應蒼頷首,心裡一陣焦躁“是,他不僅反了,還一路攻向邊關,來者不善。”
岑嘉樹道“我有一計,可令殷國內部自亂陣腳,讓虞廷應接不暇。”
應蒼一挑眉,他對殷國內政雖有了解,可終究沒有岑嘉樹這個土生土長的盛京人清楚“什麼計?”
岑嘉樹在應蒼耳畔耳語一番,果然看到應蒼眉目舒展起來。
末了,應蒼道“可。”
這個春天,對於殷涼兩國人來說,都格外難熬。
商清晏騎在馬上,分明是仲春時節,天氣正慢慢轉暖,他卻還披著厚重的狐裘。
受了那兩次險些要了他命的重傷後,他的身體大不如前,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奔波勞累,讓他的身子又不可避免地孱弱下來。
從前他要靠裝病來求生,如今全是不用裝,都帶著一副病容。
竹影在一旁看著十分擔憂“主子,還是歇一歇吧。”
商清晏攏緊身上的狐裘,微微蹙眉“不必歇。”
上一世給商清晏晚了一步,看到的就是虞安歌懸掛在城門上的屍首,令他痛不欲生。
這一世,虞安歌征戰涼國,危險重重,他自然想要儘快趕去支援虞安歌。
竹影見商清晏執拗的神色,知道勸不動,便沒有再勸,隻是不忘給他備好藥,讓他每晚服用。
前往邊關這一路阻礙重重,聖上似乎很害怕商清晏去邊關,一路下令讓人阻攔。
可商清晏韜光養晦多年,實力不容小覷,再有前世行軍經驗,所以這一路走得還算暢通。
甚至他還在途中招攬了各路義軍,令軍隊擴大,也讓龍椅上那位聖上日夜擔驚受怕。
哪怕如此順利,商清晏還是止不住焦慮,每每收到邊關的消息,他都要做許久的心理建設,才敢打開,生怕虞安歌出了什麼事。
不過幸好,每次戰報的雖然凶險,但虞安歌總能憑借自己的智慧化險為夷。
隨著路邊的花兒開了又謝了,春日悄悄逝去,商清晏距離邊關越來越近。
可就在此時,一道聖旨傳入邊關,讓虞廷頓時陷入進退維穀的境地,也生生打斷了商清晏前往邊關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