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著孩子們長大後進入工農兵大學讀書的情景,雖然遺憾不能出國見識外麵的世界,但她相信沈家福定會想方設法讓孩子們過上洋人般的生活每日喝著牛奶、嚼著牛肉,住在高樓大廈,開著小轎車。
這樣的憧憬,讓她更加堅定了執行沈家福命令的決心。
當宋念的身影出現在春河大隊宋家門口時,宋家花與宋爸皆是一驚,他們仿佛看到了一道複仇的閃電劃破陰霾,令人心驚膽寒。
宋念獨自踏入這熟悉的院落,宋家花一眼瞥見她那孤單的身影,剛剛因驚恐而微顫的身軀瞬間被無儘的怒火所替代。
她猛地挽起衣袖,仿佛要將積壓已久的怨恨一股腦兒傾瀉而出,疾步衝向宋念,口中惡狠狠地咆哮“你這個小賤蹄子,還記得回來啊!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教你學點規矩!”
然而,宋念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眼眸中閃爍著冷靜與決絕,身形如燕般輕盈一轉,巧妙地避開了宋家花那粗暴的抓扯。
不僅如此,她趁宋家花失勢之際,淩厲地飛起一腳,精準地踹在對方腰腹之間,宋家花頓時失去平衡,狼狽地摔翻在地,塵土四濺。
“我今日歸來,並非為了尋求你們的接納或溫情,而是要清算一筆賬。”
宋念的話語冷冽如冰,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她的眼神中沒有半分懼意,隻有一份不容置疑的堅決,“你們在外麵胡言亂語,妄圖洗白自己人販子的罪行,我可以選擇視而不見。”
宋念並未注意到,在她說出這番話時,宋爸手中的筷子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而宋家花雖然被宋念的舉動震懾,但迅速以低頭掩麵的方式,掩飾住了眼底那股陰狠的光芒。
“我此行並非告知你們我的決定,而是要討個公道。”
宋念心中暗忖趙凜是否追究,實非我所能左右,畢竟他是為國家執行任務。
宋家花一生靠扮演純潔無辜的小白花形象,一路順風順水,卻未曾想到,栽在宋念手中的那些大跟頭,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挫敗。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屋內突然傳出一陣異常的響動。
一道寒光乍現,一把老式柴刀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自堂屋大門疾射而出,直奔宋念而來。
宋念反應極快,身形輕盈地向後一躍,恰到好處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柴刀“啪”地一聲砸在她腳尖前方的地麵,激起一片塵埃,刀刃距離她的足尖僅毫厘之遙。
若非她閃避及時,即便隻是刀背,如此沉重的柴刀也足以令她受傷不輕。
“宋念!你這個賤人,竟還敢踏進我家門檻!”
隨著一聲怒吼,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從屋內衝出,手持一根粗壯的木棍,國字臉上寫滿了凶狠與憤怒,眉眼間與宋爸頗為相似。
“你害得我媽差點被抓走坐牢,現在還敢來我家耀武揚威,你算哪根蔥,有什麼資格?!”
這少年正是宋家的獨子宋旺。
宋念之上,尚有一姐,早已遠嫁至鄰近的石門洞子大隊;之下有一弟,被宋家花與宋爸溺愛得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