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忽然對這個道人充滿了好奇。
能夠編織出這伏屍連煞繩,又能想到利用螺殼,來長時間吸附屍體身上陰煞之氣的,絕非一般隻通些奇淫巧技,旁門左道的江湖術士。
想到這,我問屠姐道。
“屠姐,你能給我形容一下,害你們的那個道人,長得是什麼樣子嗎?!”
屠姐聽到我問那道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那道人一直戴著一個黑色的麵具,我們從未看清過他的臉。”
“起初在確定要合作來這盜墓時,我男人曾要求過他摘掉麵具。”
“那道人當時不願,與我男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是我和另外一人財迷心竅,認為反正就是合作關係,知不知道他的長相並不重要。”
“出事後的這幾年裡,我每每想起,都恨自己當時為何那般財迷心竅,導致最後連那道人的可惡樣貌也不知道。”
原來那道人還戴著麵具,真是小心謹慎的很。
不知為何,我忽然就想到了怨念之厄裡的那個道人,他也是十分的機警,提前就為自己留了保險,下好了障眼法。
“屠姐,既然現在屍體都找到了,咱們乾脆就把他們燒了吧!”
“嗯,終於把他們找到了,不用再受那道人擺布了,也不用再被人利用徒增惡果了。”
我幫著屠姐將五具屍體,拖到墓室的角落裡。
屍體依次排開放好後,屠姐便舉著火把去了隔壁的一間墓室。
沒多時,屠姐拿著兩瓶酒走了回來。
屠姐先是扭開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又往地上倒了一些。
接著,屠姐便將剩下的一瓶半白酒,全部均勻的撒到了屍體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後,屠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快步的走到了剛才躲藏的柱子後麵。
屠姐從柱子後麵出來時,手裡提著那盞攝魂定影燈。
屠姐把燈也扔到了屍體身上,並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五具屍體。
手腕一抖,便將手裡的火把丟了出去。
火把碰到屍體身上的酒水,很快便燒了起來。
大火在燒到屍體脖子上的紅繩時,發出了“劈裡啪啦”螺殼破裂的聲響。
無數道黑氣衝天而起,然後便被炙熱的火焰所吞噬。
隨著火勢變大,屍體被燒出了濃濃的焦臭味,墓室的溫度也在持續升高。
我本來就嗅覺異常靈敏,現在被這股臭味,伴隨著熱浪直逼的我感到一陣眩暈。
屠姐察覺到我的不適,在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化為焦黑的屍體後,便帶著我原路返回退出了地宮。
再一次的返回到地麵之上,我大口的呼吸著外麵的清新空氣,感慨這活人,就應當在這天地之間。
“張易玄,謝謝你!”
屠姐忽然麵朝我,彎腰鞠了一躬。
我趕緊將屠姐扶起,並表示沒必要感謝我,她也救過我一命。
我問了一下屠姐接下來的打算,屠姐說她現在心願雖了,但是大仇未報。
但是憑她現在的樣子,估計有生之年是報不了仇了。
所以她準備離開這個地方,重新積蓄力量,找到適當的時機再進行複仇。
她要儘可能多的搜集到,有關於那個道人的線索,弄清楚那個道人的長相和弱點。
爭取在自己剩餘的時間裡,可以找到對付那道人的方法。
聽完屠姐的打算,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我內心希望她的餘生,可以不要在仇恨與複仇中度過,但是我無法將這些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