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愣在原地，一隻腳懸於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讓我易玄師兄走吧，白山那麼危險，要去你們辰寅山的人自己去，乾嘛跑到我們白雲觀來！”
“觀能，對師叔不得無禮！”
觀天師兄低聲嗬斥了一句，隨後抱拳躬身聲音恭敬的對那瘦師叔說道。
“玉堯師叔，我這師弟心直口快，沒了禮數，請您見諒，多多包涵！”
“哼！我道門中人舍身犯險濟世救人，可到了你白雲觀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夾起尾巴就跑，難道玉真師兄帶出來的徒弟都是這等貪生怕死，狗都不如之輩！”
“不許你說我師父，你罵誰呢？誰貪生怕死，誰狗都不如？你們自己的事，想讓誰~”
“觀能~”
觀天師兄語氣嚴厲的喚了一聲，打斷了觀能的話。
正在這時，師父他老人家的聲音從上空傳來“玉堯師弟，話說得重了點吧！”
聽到師父的聲音，我連忙豎起耳朵仔細辨彆，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分辨出這聲音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我不時地轉動著腦袋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師父的身影，但周圍除了空蕩蕩的天空和遠處的山巒外，什麼都沒有。
這讓我感到十分疑惑，這聲音給人的感覺仿佛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
“說我徒弟狗都不如，你這意思，是連師兄我，也一並罵了？！”
師父說這話的語氣裡充滿了怒氣和質問，聲音更是大的嚇人，好似晴天霹靂。
那瘦師叔估計是見師父真的發火了，當即拱手低頭，表情看著雖是極不情願，但是聲音卻是十分恭敬。
“玉堯錯了，還請玉真師兄莫怪！”
“觀天，誰讓你私自趕易玄走的，他大老遠跑來提著好酒孝敬為師，連頓午飯都不讓吃就給趕下山去，你讓其他觀裡的弟子看到，以後該怎麼看待為師，趕快一並回來吧！”
“是，師父，弟子知錯了，弟子愚鈍，擅自做主，怠慢了易玄師弟，我現在這就帶他上去。”
師父發了話，我跟著觀天師兄還有觀能往回走，估計是看我不走了，那瘦師叔一甩拂塵，三步並作兩步，腳步輕盈的先返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心裡像堵了塊石頭，感到非常疑惑，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觀天師兄，為什麼我剛來就要趕我走啊？辰寅山來的那兩位師叔到底要我去幫他們做什麼啊？師父又為什麼不願意讓我去，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的話一出口，觀天師兄的腳步頓了一下，他轉頭看向我聲音低沉的說道。
“易玄師弟，我趕你走是因為不想讓你趟這趟渾水，師父不讓你去，也完全是為了保護你，這兩位從辰寅山來的師叔他們是要借你這雙眼睛，幫他們去白山‘憋寶’用的！”
“‘憋寶’？這是什麼意思啊？！”
“‘憋寶’一詞從字麵的意思講，就是要憋住寶貝，憋這個字既有困住的意思，也有耐心的意思，能將寶貝憋住，能憋住性子，有耐心的人才能得到寶貝。”
“最早民間有專門做這一行的人，他們被稱為憋寶人，屬於三百六十行之外的外八行，憋寶人又有不同的稱呼，被稱為相靈，牽羊、南蠻子，這些人如師父剛才所說，乾的都是五弊三缺，不入流的勾當，是斷子絕孫的買賣！”
“這個職業其實是從很多職業裡衍生出來的，比如醫生，道士或是獵戶、武夫、木匠，這些人都是有真本事真能耐的，不僅精通山、醫、相、命、卜，就連身體素質都異於常人，上山下海，擒山精捉虎豹也是不在話下，不過這些人不走正路，貪圖富貴，他們四處收集天靈地寶，變賣為己用，損了陰德，所以老了幾乎沒人能夠善終。”
“觀天師兄，這天靈地寶到底是什麼？我聽那胖師叔說要找見給老掌教續身養命，這事是不是有違天道啊？！”
聽到我的話，觀天師兄神情緊張的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易玄師弟，不敢亂說的，老掌教活了近一百六十歲，你這話讓人聽見了會給咱師父帶來麻煩的！”
看見觀天師兄如此緊張的模樣，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用力點了點頭。
觀天師兄見我點頭，放開了手，接著轉回身去邊走邊對我說道。
“‘天靈’指的是吸收過日月之氣的活物精靈，而‘地寶’則是久埋地下凝聚天地之華的奇珍異寶，通常動物能活過一甲子的，體內就會孕育出靈寶，不過能否稱之為天靈還要看是什麼動物，靈氣如何，在憋寶人眼裡也有明確的等級劃分，像中醫裡的‘六物寶’，‘牛黃、豬砂、狗寶、馬寶、雞寶、鴨寶’，這些都是動物體內的靈寶。”
“地寶的話，金銀玉石、名貴草藥都在其中，最讓人熟知的就是‘四大仙草’，人參被譽為‘百草之王’，靈芝和冬蟲夏草也是極為珍貴的地寶，何首烏也被稱為‘地精’，是成了些氣候的山精野怪們最為喜歡的。”
聽著觀天師兄的講解我們一路來到過堂，吃飯的時候我看到那個胖師叔和師父坐在最裡麵的位置，桌子上擺著的酒和肉好像有點熟悉，像是我買的。
我在心裡納悶，不應該啊！這些東西我不都放在觀天師兄的房間裡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啊，要說這酒有一樣的還說得過去，那這肉也一樣可就不太可能了！
“觀能師弟，你怎麼不吃啊？！”
聽到觀天師兄的問話，我朝觀能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他隻給自己拿了兩個雪白的饅頭，而且還放在盤子裡一動沒動。
觀能抬起頭滿臉笑容的朝我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說道。
“易玄師兄給我帶肉了，剛才我聞見老香了，這頓素食我就不吃了，一會把這兩饅頭拿回去就著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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