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羽丘私立高中。
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離校門口一百米外——再近一點就要被攔住了,學校大門附近不允許停車。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要不要我帶你過去?”開車的桐生正輝回過頭,麵色擔憂的對坐在副駕駛的自家女兒問道。
桐生日奈搖搖頭,對父親笑笑:“沒事,已經好很多了,我一個人能走。”
“是嗎.要小心點啊。”
“我知道了,爸爸也是,路上小心。”
桐生正輝有些驚訝的挑眉。
自從女兒上初中之後,就很久沒聽過這樣的話了。
孩子長大了啊。
他有些欣慰的抿嘴笑起來:“謝謝,我會的。”
“嗯,那我走了。”
桐生日奈開門下車,隔著車窗擺擺手,隨後一瘸一拐的朝校門口走去。
她腳踝的扭傷不重,經過一晚之後已經能走路了,但正常行走就彆想了。
路上不免有人認出她來。
有不少認出她的學生想上去詢問,都猶豫的停下腳步。
桐生日奈已經變了,不再是過去那個溫柔有禮的學生會長,迄今為止已經有數不清的人在她麵前碰了壁,因此脫粉的人也很多。
褪去了那層無所不容的神性光輝,桐生日奈似乎隻是一個長得漂亮一點的,不好接近的毒舌學生而已,迅速被綾小路千代和小日向素世的魅力所掩蓋。
路過她的學生最終都選擇了敬而遠之,當做沒看到匆匆走過。
唯有一個三年級女生看到了之後,毫不猶豫的小跑過去。
“桐生會長!”
桐生日奈回頭,看到一個小個子的眼鏡娘。
原來是保阪結衣。
“保阪同學,好久不見。”
“會長,你這是怎麼了?被綾小路千代暗算了嗎?!”
保阪結衣急切的左繞右繞,像一頭發現炸藥包卻不知道怎麼拆彈的警犬。
“我已經不是會長了保阪同學,你再這樣叫,連帶我也會被人笑話的。”桐生日奈無奈的歎了口氣,“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沒什麼大事。”
“原來是崴了腳嗎。”保阪結衣自告奮勇,曲起瘦弱的手臂做出展示力量的姿勢,“那就由我來背桐生會長上學吧!來,請抱住我的脖子——”
“閉嘴,你是想讓我上明天的日刊新聞嗎蠢貨。”桐生日奈毫不留情的罵道,“快點走開,要不就給我安靜點!”
“哦”
保阪結衣委屈的低下頭。
如果她不是眼鏡娘是獸耳娘,頭上那對耳朵肯定已經垂下來了。
桐生日奈觀察著她,移開目光問道:“保阪同學,我之前已經明確告訴你,彆再跟著我了吧,為什麼還要跟我搭話。跟那些人一樣,當做什麼都沒看到離開不就好了。”
“會長是我的恩人,怎麼能視恩人的困難於不顧呢!”
“說了彆再叫我會長。”
“那姐姐大人?”
“你年紀比我還大一歲吧!”桐生日奈沒好氣的說,“普通的叫我桐生同學就可以了。”
二人走過校門。
和去年一樣,門口還是有風紀委員排成排檢查風紀。
他們顯然還記得桐生日奈。
不過相比過去每次她路過就會被瞪不一樣,現在的風紀委員隻會一種看失敗者的冷漠眼神看她了。
保阪結衣齜牙咧嘴的一一瞪回去,像是黑老大身邊憨頭憨腦的忠犬一樣。
太羞恥了,桐生日奈不由得捂住臉。
比起風紀委員的眼神,保阪結衣更像是過去的她給自己留下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