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庭占地寬廣,建築不高。
林原沒費多大勁就找了過來,望著大門處顯眼的天平標誌,悶頭走了進去。
值守的審判員本來悠閒地在亭子裡坐著,二郎腿翹到窗戶上,看到林原立馬拱起身子,臉色不滿道“誰叫你進來的?”
對方抬起眼睛打量林原。
身量中等,頭發有點亂,顯然是平時懶得打理那種人。
偏偏精神氣色還好,漆黑眸子裡泛著的寒氣又冷又惡意,好似天生不善。
對方站著不動的時候,手臂總是習慣地交疊在一起,歪著頭將視線掃過來的那一刻,仿佛自帶嘲諷,讓人莫名其妙覺得被冒犯。
最關鍵的是,他一眼就瞧出林原是個玩家。
好端端的,一個玩家跑審判庭來乾什麼?
林原回答“一個叫薛晴的人讓我來的。”
審判員臉色變了變,與旁邊的同事交換眼神。
他心想薛晴剛殉職不久,就有人借著名頭來審判庭,可能是薛晴委托的,來取她留下的東西的人。
審判員猶豫了會兒,咬咬牙,忍痛取出一個袋子。
“你是來取薛晴的東西的吧?喏,這就是。”
審判庭對於這些特殊玩家,準備了不菲的撫恤金。
他知道薛晴在南城區還有家人,撫恤金一定會送到對方家人手中。
問題在於……他在大法官的默許下,已經把那筆錢拿得差不多了,甚至薛晴原本的遺物,都被他和另一位同事瓜分。
審判員拿出的小袋子到了林原手中。
她抖了抖錢袋,眼睛微微睜大,似乎被袋子的分量震驚了。
【金幣:100】
林原抬起下巴,眉毛不自然地皺起,冷冷哼道“薛晴特彆囑咐要我帶走的東西,就值這麼點價格?”
審判員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開口驅趕“這是審判庭的地界,愛要不要,趕緊滾蛋。”
第一次遭遇不公的林原心說,你大爺的拿一百金打發叫花子,是不是我還應該感謝你?
她是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強性的,雖然不懂彎彎繞繞,但是能感知出薛晴的遺物多半遭遇不測。
沒理會審判員的驅趕,林原直接往審判庭大廳走去。
亭子裡的人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急急忙忙追上來。
可是他越追,林原步伐越大。
林原的初始速度本來就高過多數人,後來又經過兩次加點,她有心走在前麵,後麵的人還真彆想輕易追上。
“喂,你等等!擅闖審判庭是違反規定的——”
林原倏然回頭,臉色比被無視的審判員還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受了霸淩的人。
“你憑什麼說擅闖的人是我?”
審判員砸吧兩下嘴,怔愣的間隙,林原推門走進大廳。
大廳內,數十張黑皮座位規矩地排列,中央一張大辦公桌,左右各有一張桌子,倒真有幾分法庭的意味。
大辦公桌前坐著一個頭發白了一半的人,聽到響動,那人抬頭,辦公的動作登時止住,手上的筆掉落在桌上。
大法官?
“對不起,法官大人,我沒守好大門,讓這個無禮的人闖進來了!”
審判員咬牙切齒,語氣帶著深深的怨念。
林原看不到一樣,舉起右手,搖了搖手裡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