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是賀平的真實戰力,他吸收了幽帝贈送的那一滴精血中的力量,不,也不能說是吸收。
他能夠感受到,這股力量並沒有“屬於”他,也沒有被吸入仙神軀體中,幽帝那注入這滴精血中的力量,超越了世間一切法則,是一種獨立於天地外的能量。
自己,就如同吞下了一塊堅不可摧的金石,一種金剛石般凝結的物質。
雖然此時此刻,這股力量暫時加持到了自己的身上,賦予了自己無邊偉力,但是,自己是無法吸收幽帝的力量,等到這股加持力量消失,就會離開自己的軀體,重新遊走於天地,回歸幽帝的身上。
‘這應當也是幽帝道行、法力、神通的體現,他自身就如同一個另類的天道,獨立圓滿,他身上一絲分毫也不會變質,一切都是不朽的,就算離開身體的精血、法力,也不會流失,在天地間運行一遍,最終還會返回自身。’
賀平出手的刹那,十分的驚喜。
沒能夠吸收幽帝的精血力量,他也並不失望。
因為至少這一刻,他能夠參悟幽帝自身所處的高度,掌握的道行與境界的高度。
本來,幽帝是一座無人可以仰望的太古神山,這座山究竟有多高,有多麼壯觀,世間無人可知,也無人可以攀過這座高山,一切都是個謎團。
在吸收了這半滴血液中的能量後,賀平終於能夠稍微體會到幽帝那浩瀚無邊的境界,至少能夠觸碰到其邊緣。
“簡直無敵,幽帝修煉到這個層次,法力也具備一種不朽不滅,無漏圓滿的特性,打出去的每一道的法力,最終都會回歸本體,不會有消耗,也沒有損耗,因為自身的力量不會流失,也不會消散。”
賀平領悟了,天道源流也是如此,輻射到大千世界的力量,每一分每一毫,都會再度回歸天道之中,反而能夠借助大千世界乃至鏡像大千進行反射、折射,不斷的壯大自身。
幽帝這等存在,自身的力量就如同一個另類天道,所有的力量都會在虛空萬物中遊離,最終一絲不損的回歸本身,這已經打破了世間法則秩序的根本邏輯。
“難怪幽帝能夠與天道源流,還有未來神庭主宰進行博弈,能夠開辟另一個時間線,從某種程度,幽帝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天道意誌。”
賀平在心底感歎萬分,同時,他也沒有停下動作,雙眼神光電射,瞄準鎖定了六耳大聖。
“殺!”
他腳步一踏,虎躍狼奔,升騰而來,空間和時間仿佛在一刹那不存在,距離這種概念也消失了,就連六耳大聖也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到達了這頭暴猿的麵前。
“來而不往非禮也!死猴子,你剛才要打我一拳,那現在我也還你一拳吧!”
賀平的臉上再無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與幽帝精血中的力量溝通之中,拳頭向上高高舉起!
這是個揮拳下劈的動作,卻能夠將仙神強者的法力、神通、術法還有種種變化,都融入這個拳頭裡。
“幽帝的這一滴精血中的強大能量,我也無法吸納,隻能暫時使用,能夠維持的時間,也就幾個呼吸的光景,就會返還虛空,回歸幽帝本身。”
賀平的拳頭舉向半空,磅礴無邊的力量就縈繞在右手上,似乎天地都在塌陷,在深縮。
在他的身後,也隱約可見一個強大的身影,似乎那個無敵天下、橫推世間,舉世無人可擋的身影,就在他的背後,慢慢升騰變大。
“幽帝!”
六耳這隻凶暴至極的猴子,雙眼中也露出了驚駭和恐懼。
轟隆!
在賀平的氣勢積蓄到之後,鐵拳當空劈落,帶著天崩地裂的巨大威能,一拳劈落,當空鎮壓而下。
這種攻擊,也不講究什麼變化,然而,拳勢中的力量,卻有螺旋,拉扯,絞殺,混亂,扭曲,千萬種不同的力量糾纏變化,將數千種神通術法表現的淋漓儘致,細致入微。
管你是真仙分身,還有真身,今天都給我敗在這裡吧!
他這一拳可以說是動用了極致的算計,還有極致的力量,以無與倫比之勢,破裂萬古,攻殺到六耳麵前,破除所有的虛妄,一擊致命。
六耳在這種絕境之中,意誌一下子勃發,雙手在空中如環,又好似空空蕩蕩,隻是那個雙手成環的圓環,無始無終,散發出一種無來無去,有容乃大,大象無形,大音希聲的奧妙。
“法無六耳,無去無來,無有生序!”
這位妖魔大聖竭儘全力,要與幽帝的這一招展開對抗。
“沒有用的。”
賀平能夠看出這一招的高明,這絕對是媲美極大神通的招式,甚至脫出了神通術法的範疇,是一種來也不知所來,去也不知所去的道境領悟。
無始也無終,無去也無來。任何攻擊,在這一刹那都會消失,生滅無序。
可惜,賀平的拳頭無法被消滅。
幽帝的浩大力量也不會,是一種絕對的真實,甚至,這種力量本身已經淩駕於天地時空之外,天地時空破滅,萬物消亡凋零,幽帝也不會消失。
他的境界,早就超越了無去無來。
賀平的拳頭,完全穿透這一招,打在了六耳大聖的身上。
這一次,就要換成是六耳大聖這死猴子“無去無來,飛灰湮滅”。
“好拳。”
這隻猴子眼神中帶著震驚和驚訝。
“幽帝果然是古往今來,觸及到天道之上的寥寥幾位中的那幾人……這是猴子我所不及的,能見到這一拳,舍了這具分身倒也不愧!”
轟!
六耳大聖的軀殼崩碎,所有的精元氣全部塌陷,凝聚成了一顆先天種子,直接被賀平一手抓住,吸收到了體內。
“好!”
賀平幽幽吐了一口氣,心念一動。
“死猴子修為搞不好超過了那頭牛魔,是真仙級數,這分身被我拿下,還受了那一拳的餘勁,最少是千年苦修才能夠換回來的!”
“這猴子不是虧大了,是虧的褲子底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