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花了點時間,默默的就將令牌中的所有內容都記了下來,而他手中的令牌也從淡銀色變成一塊黑黝黝的鈍鐵。
“赤心子說了,這塊‘種魔令’材質特殊,有通靈貯思之能,不過這玩意效果也用的差不多了,待到這枚銀鐵令由銀轉黑,貯思之能也就用儘了。”
至此,這三元魔宮留於世間的遺物,也就徹底失去效果,變成一塊凡鐵。
“接下來,就是煉製‘怨魔’了,赤心子千算萬算,也料不到我也有辦法,在極短的時間裡就連煉製出‘怨魔’的魔種!”
赤心子會大方的將《種魔》這篇入道正法,原因就在於煉製“魔種”並不是什麼輕而易舉之事。
當初,成誌體內的“怨魔”魔種,就是赤心子利用成家牧場數百口人的死氣怨氣強行煉成,又通過成誌、成玉蛟兩姐弟,慢慢煉製而成。
赤心子這般施為,前後就花了四年時間,他大大方方的傳了賀平這卷《種魔》功法,就是斷定賀平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煉成魔種。
“我的心海虛空之中,還藏有受到成誌的目力貫入進來的‘魔種’,赤心子當時操控著成誌對我進行暗算,那枚‘怨魔魔種’凝聚的怨魔之意,就殘存在我的另一個靈魂上,我隻消以《種魔》殘篇中的法門,就能夠搜集起來。”
當然,魔種追根溯源,還需要成家一脈的死怨之氣來滋養,恰好自己手中還有成玉蛟的屍身。
“成玉蛟是成了僵屍,但是屍身得了蔭土滋養,氣血由死化僵,成家的血脈在她身上猶存,待我將以種魔之法,將那團重新搜集凝聚的魔種,再度轉到成玉蛟的屍身之中,就能夠借助她這具僵而不死的屍身重新凝聚起來,重新滋養壯大。”
賀平忍不住露出笑容。
“這麼一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一枚‘怨魔’魔種,手牌也就變多了一張。”
……
盛府。
盛慶之正在親自接見幾個來自中寰洲白玉京的貴客。
這幾個客人摘下了戴鬥笠、罩黑紗,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黑袍,做武官打扮的年輕人。
“下官楊雲驕見過盛知府盛大人。”
這一襲黑袍的武官,膚色如玉,神態凝如山嶽,他作揖向盛慶之行禮。
“楊百戶大人何需客氣了,對了,我那侄兒玉洲最近可好。”
盛慶之拱手答禮,言談間,對於這位白玉京來的斬邪司的百戶十分客氣。
“盛千戶最近一段時間,破了東離道一件重大案子,配合九長使中的烈武勳大人,抓捕了‘長生九邪’中的紫甲殿的一位長老,立下大功,就連皇上聽聞此事,也大為讚賞。”
楊雲驕是斬邪司的百戶,他的上官是盛玉洲是斬邪司這段時日裡的風雲人物,除了履破大案外,還受到了九長使中的一位高手的賞識,可以說是風光無限。
“千戶大人本來是想親自找個機會來一趟北州府,可惜諸事纏身,他也聽說了貴公子的事,心中十分痛惜,特意囑咐我好生調查此事。”
楊雲驕很清楚盛玉洲在斬邪司之中,備受斬邪司高層的幾位長使看重,這等殊榮,可不常見。
官場交遊最講攀附,瞎子也看得出來這位少年得誌的千戶大人是何等炙手可熱,這時候不主動巴結他還等到何時?
在得知北府洲一事後,楊雲驕就主動請纓,帶著手下的幾個心腹,急匆匆的驅馬趕至北府州歲安城,準備借這件事來討好千戶盛玉洲,以利日後運籌。
“就算不為了那位千戶大人,幫這位盛知府這個忙也不算吃虧,盛家是江左有名的大族,書香門第,世代為官,結了這份人錢,也不是什麼壞事。”
盛慶之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臉色不變,微微點頭。
“那就勞煩楊百戶……對了,你應該已經清楚這件事的起因經過,楊百戶覺得調查方向應該從何處著手?”
楊雲驕笑了笑,不疾不緩地回答。
“這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目前缺乏情報,再者案情錯綜複雜,千頭萬緒,一時半回,我也難以做出推斷,但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抓一個人。”
“抓誰?”
盛慶之連忙追問。
“‘單刀殘神’嚴老二。”
楊雲驕雙眼微微眯起,眼中寒光閃爍。
“從四頂山中帶回那山魈頭顱的嚴老二,長風會那麼多人進山都死了,就他完好無損的活下來,還殺了那頭山魈,我敢肯定,他現在就是四頂山中最大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