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則是更多的恭維之聲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孫普勝。
到了薛慶這裡卻有些特殊,沒有恭維,沒有寒暄。
薛慶首接問道“收起來的秋稅什麼時候跟戶部交接?”
孫普勝愣了愣,開口道“現在就可以……”
薛慶看了看周邊人山人海的場景。
“還是晚上吧。”
“好。”
周邊人都是一陣錯愕,薛大人可真是當緊公務啊。
不過他們也能理解難處,朝廷太需要這筆錢糧了!
而且陛下也需要。
薛慶很清楚,陛下推遲行程並非因為造反,而是因為無錢無糧。
朝廷今年賑濟西北支出不少,陛下還要求留出一部分給克烈部落。
要去看望軍隊總不能空手去,就等著這一批錢糧了。
薛慶真的是難死了!
他是戶部尚書,誰都找他要錢要糧,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而今終於能寬裕一些了。
薛慶對著孫普勝不停抱拳,感謝之情溢於言表。
孫普勝很會說話。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陸國丈,這可都是他給的。”
一時間,原本熱烈的接迎場麵變得很是尷尬。
陸國丈是敏感詞,提也不對,不提也不對。
薛慶哈哈大笑。
很多人都以為這是在放肆的嘲諷,他有理由這麼做,身處南朝,做了戶部尚書,又做了內閣首輔。
這是擺明了跟薛慶相比。
而今被迫上繳秋稅,確實該嘲笑。
可這不是嘲笑,而是同情的笑。
薛慶心想,現在陸正淵的處境應該跟前段時間的自己一樣,無錢無糧,費儘心力的湊集。
不同的是,陸正淵籌集起來是給朝廷。
真不容易啊!
今日孫普勝之言必會大肆傳開,可能會對陸正淵不利。
不好意思。
為了你在南朝的安危,恐怕又得多說幾句了。
念及至此,薛慶笑聲立即停止,他冷聲道“陸正淵為反賊效力,聽聞其夜不寐,日不食,為南朝鞠躬儘瘁死而後己,真是可笑至極!”
“還請諸位以後不要把我與之相提並論,他不配!”
薛慶言罷,甩衣袖離開。
回來請你喝兩頓酒。
我可都是為了你啊!
薛慶一頓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