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臉色一黑,林婉卻噗嗤一笑,“開玩笑的,把定位發給我,一小時後到。”
說完,就掛斷了視頻。
我長鬆了口氣,發了定位過去。
看了看時間,九點多了,再過兩個多小時就是子時,我必須在子時起碑,時間並不多了。
想到這裡,我不敢耽擱,直接拿著鐵鍬出了門。
我們村有南北兩個出口,村口從北口過,石碑卻在南口
。
這地方雖然說是村口,周圍幾百米內都是野樹林,隱約有一條老路也已經長滿了青草,是很久以前荒廢下來的。
車子一直開到石碑的土坡前,燈光一照,草叢中頓時嗷嗷跳出來幾隻野貓,把我給嚇了一跳。
借著月光,我拿出鐵鍬深吸口氣,準備動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餘光看見石碑後麵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
白衣,長裙,飄飄若仙。
我連忙抬頭去看的時候,石碑後麵空空如也,我連忙看向四周,靜悄悄的啥也沒有。
我暗暗的吞了口口水,心中直打鼓。
記得從小時候起,這塊石碑就是村裡的禁忌,我小時候唯有一次偷偷溜過來玩,卻被爺爺抓回去毒打一頓,之後就大病了三天三夜,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關於這塊石碑,傳聞清朝雍正早年間,雲南省龍崗縣天降暴雨,河口決堤淹死了不少人,地方百姓苦不堪言,折子上奏到了金鑾殿,雍正皇帝心懷天下,立即下令著當時時任布政使的李衛前往治澇。
恰逢李衛當時正在雲南賑水災,聖旨下來之後,李衛不敢耽擱,接連趕路一天一夜,很快到了龍崗縣,一番考察之後,決定著派人手開溝引渠,把洪水引到河裡便可解決。
可很快李衛就發現了異常,不論他怎麼努力引流,洪水就是絲毫不退,一旦水位下降,馬上就會天降暴雨重新漫來,甚至比之前更嚴重。
李衛雖然沒讀過幾天書,但是腦子卻非常好使,一邊著令暫停引流,一邊開始走訪觀察,幾天下來李衛有了發現,這大雨下的有些奇特,並不是連續不斷,而是朝雲暮雨往不間斷,而且這雲又以老龍山頂最為稠密。
李衛馬上意識到這可能不是簡單的天氣問題,於是派人找來了一位民間高人,這高人來了之後,隻看了一眼,就發現了問題所在,說這一切是因為老龍山下有一道地氣發生了變化,才導致了陰陽失調,大雨不斷,要想徹底治澇,必須要有東西鎮住這一道地氣。
李衛就問需要什麼東西,高人一開始不敢說,最後在李衛的再三懇請保證之下,這才大膽開口。
原來,高人之所以不敢開口,是因為想要鎮壓這地氣,需要一塊天子石碑,隻有天子之氣方能鎮的住一方地脈,可這種事一旦說出來,可能是要掉腦袋的,所以這位高人在說完這話之後,便匆匆離開從此杳無音訊。
而雍正恰恰是一位不信鬼神的皇帝,李衛再三思考,還是放不下一方百姓,這才頂著瀆職的風險冒死請奏,也所幸李衛是雍正為數不多的愛臣,雍正雖然不悅,可還是命人將後花園中的一塊奇石,“九竅玲瓏”運到龍崗縣。
李衛按照高人之前的指點,將這塊九竅玲瓏石鎮在了地氣彙聚的位置。
石碑一落,山中頓時響起了九聲悶響,隨後雲散天開,沒幾天洪水便自行退去。
而這塊九竅玲瓏碑,就是我麵前的這塊石碑。
據說這個故事是真事,早些年間在我們本地廣為流傳,基本上大家都知道。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石碑也漸漸的也就被人遺忘。
可關於這一切,還有另外一個秘密,一個事關當初的那位高人的秘密。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我的祖爺爺,張家第四代抬棺匠!
而我的祖爺爺,在當初這件事上,並沒有說實話,而是撒了個彌天大謊。
當初這裡大澇並非地氣爆亂這麼簡單。
現在,突然看到這個白衣女人,我心中更加覺得這事透著一股詭異莫測。
不過爺爺吩咐過,不論我看到什麼,都不能多管閒事。
我一咬牙隻能裝作沒有看見,掄起鐵鍬開始挖碑。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就氣喘籲籲起來,不過石碑也快被我給我挖了出來,用手一推便輕輕的晃動起來。
這時,一輛汽車搖搖晃晃的開到我麵前,明亮的大燈刺得我睜不開眼。
“小豆漿,我來了,想我沒?”
車窗處傳來林婉的聲音,我不由得長長的鬆了口氣,連忙拍拍泥土站起來。
“你可來了。”我笑著說道。
“你都翻我牌子了,我敢不來嗎?”
我有些哭笑不得,林婉卻笑嘻嘻的下了車。
她穿著白色羊絨風衣,亭亭玉立卻又凸凹有致,紅色針織圍巾像一朵嬌豔的玫瑰,襯托著她精致的臉頰,看上去賊漂亮。
“我是真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變得這麼漂亮?”我由衷說道。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一直單著呢。”林婉對著我噠了個響舌。
幾年不見,我們都有了變化,可同學的感情,依如往昔。
“謝謝你能來。”我真心的說道。
“節哀順變!”
可林婉剛剛說完,突然死死的盯著我的背後,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後麵,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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