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後起之秀兩耳光給他抽的親媽都不認識了。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江湖中人都在看著。
今天得裡子和麵子都沒顧上。
憤怒和震驚摻雜在一起醞釀出濃烈的不甘。
王悍緩緩卷起袖子。
眼看還要動手。
鹿枚聲音沙啞,說話的聲音很小,“謝謝!”
王悍一隻手搭在耳邊湊近鹿枚,“大點聲,你特麼聲帶落家裡了?”
鹿枚兩腮腰肌蠕動。
盯著王悍得雙眼近乎要噴出火來。
“謝謝!”
王悍笑了笑,“聽你剛才的意思,你的父母應該給你教過很多做人的道理,但你現在做的不像是一個有爹媽教養的樣子,你得給我,還有給你父母道個歉!你辱罵了我,對我一個剛滿十八歲零一百來個月的嬌嫩祖國花朵造成了不可逆的心理創傷,你給我道歉是必不可少的,你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養這麼大,你對不起他們對你的教誨,更該道歉!”
鹿枚陰冷的話語從牙齒縫之中鑽了出來,“小太保,做人不要太過分!”
王悍調門陡然拔高,“唉?怎麼你罵我就不過分,我讓你道個歉就算過分了?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鹿枚殺意濃鬱。
可又不好在這裡發作,給了費如願一個眼神。
費如願這個小老頭兒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鹿副會長,小太保,今天這麼重要的集會,還望二位不要做出什麼影響江湖團結的事情!”
費如願也很頭疼,要是普通人小打小鬨他老臉一冷事情立馬擺平了,可這兩位都不好惹,兩位都是頂尖組織的接班人,這個年輕人背後的成分更加複雜,惹了這位,他們家家譜能被分分鐘打穿,他這個所謂的江湖宿老在這兩位麵前算個蛋啊。
王悍忽然抓著費如願的手,語氣非常誠懇道,“費老爺子,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你也都聽到了,他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他說到了我的父母,我從小就無父無母,說白了就是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但即便這樣,那也是我父母他們把我帶到了這個世上,我也想有個完整的家,我也想有父母教育,我的父母又何嘗不想活著看我長大呢?可怎麼到他嘴裡就成了攻擊我的惡毒話語?”
說著說著,王悍語氣顫抖,似乎是說到了心裡的痛處,幾次三番的哽咽著。
王悍雙眼微紅,握著費如願的手力道大了幾分,“費老爺子,還有在場的各位,將心比心,我父母已故多年,還要被他拎出來如此編排,費老爺子,各位,倘使你們的父母被這樣編排你們是什麼想法?”
語氣帶著三分悲傷三分憤怒三分委屈還有一分可憐。
在場所有人都是看著王悍,沒想到赫赫凶名的小太保竟然還有這麼一麵。
其中不少也都為之動容。
喬逢春看著王悍,若非他和王悍接觸的時間長,也能被王悍給說動容了。
費老爺子蒼老的大手拍了拍王悍的手背,在王悍極具渲染力的演說之下也是一陣動容,心軟了下來,費如願轉過頭看向了鹿枚,“鹿副會長,老朽覺得,你應該道個歉!”
“嗯?”
鹿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餘光一掃,當看到在場很多人都是被王悍給說動容了,肺差點都給氣炸了。
上古八族那邊的姚安理清了清嗓子,“鹿副會長,這件事,歸根結底其實錯在你,談事就談事,捎帶人父母終歸是不好的!你張口閉口說小太保沒教養,我不覺得你的做法合乎禮儀!”
鹿枚眼中噴火,知道自己再鬨也是徒勞,純純廢唾沫星子,這筆仇以後再報,眼前的事情先忍過去,總有報仇雪恨的時候,鹿枚皮笑肉不笑道,“實在是抱歉,小太保,是我剛才言語過激了。”
費如願也拍了拍王悍的手背,以前也聽到過很多關於這個年輕人的傳聞,所以對這個年輕人多多少少帶有一些有色眼鏡,今日一番肺腑之言,讓他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很大的改觀。
“小太保,鹿副會長也道歉了,這件事情是不是也可以過去了?”
王悍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假裝摸了一把眼淚。
喬逢春掃了一眼旁邊的王悍,王悍剛坐下沒兩秒鐘,就掏出手機開了一局鬥地主,直接給喬逢春整無語了。
費如願重新主持大局,選舉繼續。
鹿枚眼中帶著殺氣剛坐下。
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掏出來發現是有人加微信好友。
點開一看。
發現竟然是王悍加他好友。
鹿枚眉頭緊皺轉過頭看向了不遠處的王悍。
王悍拿著手機,還抹了把眼睛,似乎是還沒從悲痛之中緩過神來。
鹿枚猶豫再三,還是通過了加好友的申請,想要看看王悍到底要搞什麼鬼。
沒想到剛加上好友的下一秒。
王悍就給鹿枚發了個鬥地主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