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嗎!
田山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在院子裡跪著的女兒,以為他記恨女兒,就惡聲惡氣道“小少爺,你想怎麼懲罰她,是打是罰跪還是餓她幾天,我都聽你的。”
他這話說的好像田大丫不是他的女兒是他的仇人。
祁予安對田大丫沒什麼惡意,見田山這麼說,反倒同情田大丫的處境。田大丫顯然活得不快樂,許是他這個父親的影響吧。
這麼一想,他皺起眉,板著俊俏的小臉道“叔叔誤會了,我跟姐姐玩呢。你快讓她起來吧。”
他生來富貴至極,除了情感淡漠的父皇,所有人都愛著他,而他沉浸在眾人的愛意中,所見的都是美好,自然也有一顆純真美好的心。
田山沒見過這麼純善的孩子,便是還不會說話的三丫,在姐姐大丫那裡受了委屈,也會動手抓咬她,絲毫不知自己能活著全靠大丫。
他覺得人之初,性本惡,至於眼前這麼純善的人,隻當他腦子不大好,就提醒了“小少爺,你這話當真?回頭段先生來了,知道了這事可怎麼好?”
他剛剛在小家夥換衣服的時候注意到他後背有幾道紅痕,都烏青了,可見是受了傷、吃了苦的。
那段先生叮囑他好好照顧他,他卻讓他受了傷,等段先生回來,如何交代?
祁予安向來聰慧,知道他的隱憂,保證道“他不會知道的。叔叔放心,我也不會告訴他的。”
田山就是要他這個保證,滿意一笑“小少爺善心。我這就讓她給你磕個頭、賠個罪。”
他說著,不複溫柔,朝外麵一吼“死丫頭,滾進來!”
田大丫捂著紅腫的臉,慢吞吞走進來。
她對父親是恐懼的,瘦小的身子每走一步,都顫個不停。
“你磨蹭什麼呢?”
田山沒耐心了,大步出來,抓她如抓小雞。
田大丫到底是個孩子,見父親大手襲來,嚇得抱頭大叫“爹,我錯了!爹,彆打我!”
她臉上有傷,胳膊、後背也有從前的舊傷,加上心理陰影,父親一靠近,整個人就渾身痛,直痛得眼淚嘩嘩流下來。
“你還知道怕?我當打不服你呢!給我跪下!”
田山知道大女兒有點兒骨氣,但怎麼說呢,他討厭她的骨氣,一個女娃兒傲個什麼勁?純粹打得輕!
田大丫確實被打怕了,雙手抱著腦袋跪下了。
田山見了,一腳就踢她肩膀上,其實,他收著力道呢,也知道踢狠了,萬一出了內傷,還得花錢請大夫。到底是自己的種,雖然是個便宜貨,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死去。是以,他出腳時,真的收著力道,但他忽略了田大丫的小身板,輕的跟羽毛似的,哪裡經得起他一腳?
隻見田大丫瘦小的身子隨他一腳飛出去,約莫飛了三步的距離,跌落下來,腦袋正好磕著門框,頓時鮮血糊滿了她的臉。
祁予安嚇得驚叫“姐姐!”
他忙邁著小短腿奔過去,查看她的傷勢。
“叔叔,你怎麼能打人?快去叫禦醫!”
他驚慌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普通人家的小少爺怎麼可能叫禦醫?
能叫禦醫或者說能看到禦醫的人家,必然是王公貴族!
所以,眼前的小少爺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