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嗎!
陶衝的長劍衝著葉蟬劈下去。
“不要!”
倒在地上的段玉璋像是感覺到葉蟬求死的心,胡亂摸著一個人的腿,拽著他站起來,衝著祁隱的位置,狼狽大喊“皇上,不可!他是葉家唯一的血脈!若有損傷,必傷葉氏一族的心!”
葉家對祁氏一族的助力太大了。
祁隱深知這些,也是有所顧忌的,本想借著怒氣殺了葉蟬,後麵再對葉氏進行安撫,結果,段玉璋這麼一喊,倒讓他為難了。
真是個該死的蠢貨!
他都被葉蟬弄瞎了雙眼,竟然還想著救他。
如果寧小茶在這裡,也要說一句你是聖父轉世嗎?
恰在這時,陽霽得到消息,帶人趕了過來。
他受葉風瀾大恩,自然維護她的家人,朝著皇帝一跪,就求了情“皇上手下留情。葉將軍苦尋葉少多時,為了他夜夜難眠,還望皇上開恩饒他一命,圓了他們的姑侄情。”
祁隱不是殺不了葉蟬,而是不能殺了他。
人在高位,總無法隨心所欲。
陶衝壓著葉蟬跪到了他麵前。
葉蟬不想跪,被陽霽看到了,一腳踹中膝蓋窩,跪下了。
他麵色屈辱,誓死不低頭“陽霽,你他媽的彆管我!”
他最不想葉家救他了。
陽霽見他作死,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
祁隱倒是樂見他的作死,正急著尋殺他的由頭呢。
他麵色冷森森,俯視著腳邊的螻蟻,問道“葉蟬,你可知罪?”
葉蟬不屑地冷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求一句饒,算我慫蛋!”
這是作死到底了。
祁隱知道他不怕死,問題是怎麼合情合理且合法地殺死他。
他手指點著腦袋,很快想到了切入點“葉蟬,段玉卿被人救走,你是否參與其中?你跟段玉卿都謀劃了什麼?是否謊報吉州軍情?”
葉蟬一個問題都沒回答。
祁隱冷冷笑了“陽副將,你也看到了,葉蟬冒充談遂,又跟吉州來往密切,有通敵賣國之嫌。”
這大帽子扣下來,哪裡還有葉蟬活著的餘地?
陽霽麵色一變,還好腦子靈活,很快想到了應對之策“皇上,葉蟬從吉州帶來了萬婆子,想來有苦衷的。”
是啊,萬婆子。
葉蟬送來了萬婆子,倒像是特意來救寧小茶的。
沒什麼比領了情敵的人情更糟心了,跟吃了蒼蠅似的。
“苦衷?他居心叵測,敵友不明,朕倒要查查他是何苦衷。”
祁隱說到這裡,看向陶衝,一錘定音“先將葉蟬壓入刑部大牢,三日之內,讓刑部的人務必審出結果。”
“是。”
陶衝領了命,壓著葉蟬離開了。
“謝皇上開恩。臣告退。”
陽霽行了個禮,匆匆離開了。
他要儘快通知葉風瀾。
祁隱也知道陽霽是去通知葉風瀾,並沒攔著,而是瞧著不遠處盲眼的段玉璋,譏誚一笑“璋先生,盲眼先盲心啊。”
他覺得段玉璋就是盲了心,或者說被親情、友情迷惑了心智,看錯了段玉卿、葉蟬,非要護著那兩個蠢貨,才落得這個局麵。
就是罪有應得,一點不值得同情。
段玉璋聽著祁隱的諷刺,麵色莊嚴,沉聲說“皇上,殺戮解決不了問題。葉蟬秉性不壞,隻是缺少教養。”
他確實被毒瞎了眼睛,但一雙眼睛換來他的良知,還是值得的。
祁隱看他執迷不悟,覺得他更蠢了“看來你還可以瞎得更徹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