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不會怪罪吧?”
陸遠澤強扯出一絲笑,笑容苦澀“不礙事,不礙事。”
隨著同僚走遠,耳邊還隱約聽得聲音“晚點可要去狀元府上討一杯薄酒。”
“許夫人熬出頭咯。”
“真可惜,原本是忠勇侯府的機緣,如今……哎。沒福氣……”
陸遠澤好似臉上被扇了一巴掌,麵色泛白。
他踉踉蹌蹌的出宮。
宮外熱鬨紛紛。
“狀元打馬遊街咯……”小童兒在路邊嬉戲奔跑,眾人皆是仰頭看向三人。
“哎呀,狀元爺和探花郎真好看……”
“我覺得狀元更好看……”
“我覺得探花好看……”眾人爭執不休。
陸硯書騎著高頭大馬巡遊長街,身上戴著大紅花,臉色通紅,閣樓上的姑娘們紛紛朝三人扔下手絹。
“狀元爺快接著我的手絹兒,狀元爺……”
“探花郎看我呀……”姑娘們紛紛笑道。
未出閣的姑娘們極為矜持,但每三年出現狀元時,總會格外開放。
甚至,還有榜下捉婿的慣例。
方才,探花李自溪差點讓人給捉了,幸好陸硯書帶夠侍衛,才救他小命。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陸硯書身旁的白麵小少年羞紅了臉。
他的容貌比陸硯書還精致幾分,隻身形略顯瘦弱。
“哎喲……”李自溪猛地捂住腦袋。
“誰往手絹裡放石頭……”李自溪捂著腦門,額頭隱隱見了血跡。
“還是這麼倒黴……”李自溪一臉絕望。
“硯書兄,等會可否去你家中歇歇腳?”探花李自溪小心問道。
“當然可以。”陸硯書無奈至極。
拐角處,薑雲錦坐在馬車上,瞧見風光無限的少年郎紅了眼眶。
“原本,該是我的。”
“三元及第,風光無限……”
“本該是我的……”薑雲錦一滴清淚滑落,想起府中無能狂怒的陸景淮,心中隻剩滿滿的厭惡。
陸遠澤亦是神情恍惚。
他甚至,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喜事,兒子三元及第,考取狀元。
壞事,兒子被他逐出家門,寫下斷親書。
他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將好好的一手牌,打的稀爛。
他為陸景淮的才學,拋棄長子。
如今,陸景淮曝出抄襲,長子逆襲成狀元,多可笑啊。
他就像一個笑話。
陸硯書帶著探花李自溪回到府中時,許氏已經送走道賀的親眷。
一甲要進宮謝恩,這才耽誤到現在。
“少爺歸家了。”奴才大喊。
丫鬟奴仆麵上歡喜,今兒許氏給所有人三倍月銀,還置辦了一桌豐盛的席麵,誰能不開心!!
許氏急匆匆踏出門。
正巧遇到陸硯書。
“母親,這是李公子。”陸硯書笑著給許氏介紹。
“這是探花郎李公子吧?今兒遊街遠遠瞥見一眼,不愧為探花。”自古以來,探花容貌皆是上品。
許氏心裡琢磨,外人都說李公子運氣極差,是真的假的?
剛說完。
門上的牌匾陡然一鬆,直直的朝著李自溪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