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奇怪,既然她已經決定對我們動手,就不會留下任何破綻。就算維克多不簽置換協議,在元老院的爭辯中我們也毫無勝算。你可能還不知道,就在三天前威廉姆斯大公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查爾斯子爵同元老院副議長葛瑞華德侯爵的孫女定了婚,現在我們在元老院的席位上完全落入下風,所以無論維克多簽不簽協議,都改變不了約克家族重新整合領地事實。”
“沒想到約克伯爵的手段如此老辣。”聽完女子的解釋後,亞伯有些失魂落魄,他自詡是個精明善謀的人,可沒想到,他的謀略在大貴族的手段麵前卻無足輕重。
“哼!約克那頭肥豬不值一提,我說的是他的妻子西爾維婭。”一位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掀開了輕紗帷幕,從裡麵款款地走了出來。
這名女子看上去大約27、8歲的樣子,成熟而知性,但若仔細一瞧,就覺得這分明是一位不到20歲的清純少女。她身穿一件白色的束腰長裙,長裙風格樸素簡約,但設計的極為合身,將女子修長的身材,曼妙的曲線勾勒的淋漓儘致,婉約中透著一絲性感。她的皮膚雪白,五官精致,舉止優雅而端莊,一頭紫色的豔麗長發和宛如紫水晶一般動人的眼眸,又讓她平添了一份神秘與妖嬈。
青澀與成熟,婉約與性感,端莊與妖豔都在這女子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並讓她具有了一種奇異的魅力。她正是維克多名義上的妻子,索菲婭溫布爾頓女侯爵。
似乎為女主人明豔的容光所攝,亞伯勳爵連忙向女侯爵低下了頭。
“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當初不派遣騎士跟隨維克多去人馬丘陵?”索菲婭似乎看穿了這個得力助手心中的困惑與不滿。
確實,如果當初索菲婭給維克多派遣兩名騎士同行,就足以保障維克多的安全,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
“我和西爾維婭有幾分情誼,說實話,雖然我同她立場不同,但我並不願意得罪她。不派遣騎士去人馬丘陵正是我向她傳遞的這一信息。我知道,以西爾維婭的性格麵對王子黨的進逼時一定會采取強硬措施,隻是沒想到,這個蕩婦完全不顧及以往的情分,居然會先對我們動手!”曾經的閨蜜如此絕情的做法,讓索菲婭心中也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那維克多那邊怎麼辦?”麵對怒火中燒的女侯爵,亞伯勳爵硬著頭皮問道。
不管約克家族能不能完成對領地的整合,維克多親自簽署了置換協議就是對家族的背叛,並讓王子黨在丘陵的布局落空,這種行為必須受到製裁。
即便是同一陣營,內部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索菲婭在王都向來以美貌和富有而著稱,她名下有四個商會每年為她撰取巨額利潤,這個過程中自然會得罪包括王子黨內的一些家族,可以想象這些家族一定會利用這次維克多的背叛事件向索菲婭發出責難。
“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我們可能會受到一些指責,但這對我們來說不一定是壞事,凱瑟琳陛下一直對我和西爾維婭的關係心存疑慮,這一次的衝突,想必能讓她對我們徹底放心,畢竟我們損失了五十萬金索爾。至於維克多。他的膽怯與懦弱令我失望。從現在起,斷絕對他的一切支援。西爾維婭那個蕩婦會讓他明白什麼叫後悔!”提到維克多時,索菲婭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忍,但轉眼又被漠然所取代。
就在亞伯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位女侍走了過來向索菲婭屈膝行禮並說道“侯爵大人,應您的邀請,安德烈閣下已經在會客室等待了。”
“安德烈已經到了嗎?!露西快來幫我看看,我的頭發有沒有什麼不妥?!”聽聞自己邀請的客人已經到了,索菲婭驚喜地說道。
她白皙如玉的臉龐上暈開了兩朵桃紅,明媚的眼睛也彎成了兩輪新月,剛剛還是一位胸藏錦繡的女強人,轉眼就變成了眉目含情的懷春少女,不顧呆立一旁的亞伯,索菲婭帶著自己的女侍走進了房間。
安德烈是來自東部博瑞聯合王國的黃金騎士,他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年輕英俊,如同太陽一般耀眼。他來岡比斯王都才半年,其優雅的風姿和高貴的血脈已經得到了無數的貴婦名媛的青睞,但他總能潔身自好,並沒有傳出什麼緋聞。這更令許多的女子為之著迷,其中就包括了索菲婭女侯爵。
這才是維克多被你一腳踢出王都的原因吧,亞伯暗暗想到。
事實上除了小維克多本人,整個王都的貴族圈都在傳,索菲婭為了追求黃金騎士安德烈才把礙眼的維克多送到了遙遠的人馬丘陵。
維克多在人馬丘陵沒錢沒人,還被約克家族用荒地替換了自己的男爵領,現在家族又將徹底斷絕對他的支援,亞伯簡直不敢想象維克多今後所要麵對的局麵。
自求多福吧,維克多。
亞伯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侯爵府。
站在布滿青苔的城堡麵前,維克多臉色鐵青,他已經知道什麼叫後悔了!
他看看布魯斯騎士,布魯斯騎士目不斜視。
他又轉頭看向妮可,女見習騎士正低著腦袋,專注地盯著自己腳尖前的地麵,似乎那裡有什麼秘密等她去發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