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看到咕嚕,微笑著丟下了手中的蘆葦杆,邁開小腳丫向蜥蜴人跑來。那兩隻蠢笨貪婪的角蛙立刻一蹦一跳地追了過來,試圖咬住小女孩的腳後跟。
“貝爾。”咕嚕發出嘶嘶聲,向女孩打著招呼。儘管貝爾並不能聽懂蜥蜴人的語言,但這沒關係,咕嚕知道貝爾從來不說話,她隻是笑著和自己玩鬨。所以,咕嚕也在笑,它尾巴卷成了一團,這就是蜥蜴人表達喜悅的方式。
貝爾將那兩隻肥肥的角蛙從自己的腳後跟上拽了下來,遞給了咕嚕。咕嚕直接將兩隻蠢蛙塞入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中,三兩下就吞了下去,它趕了兩天的路程確實有些餓了。
咕嚕吃完兩個小點心,貝爾就要拉著它去玩,而咕嚕卻搖了搖頭,它冒著生命危險跑到這裡,可不是來陪貝爾玩耍的。
“伊莫森巫師!伊莫森巫師!我是咕嚕,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和貝爾。”咕嚕朝茅草屋嘶嘶地說著。
“咕嚕,你們部族不是已經遷徙了嗎?你怎麼還在這?”
一個渾厚而低沉的聲音從茅草屋中傳出,說的是咕嚕聽不懂的人類語言,但咕嚕就是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很奇怪,也很自然。部族中的祭祀告訴咕嚕這是一種巫術,掌握這種巫術的人類是一個可怕的巫師。
“伊莫森巫師快帶著貝爾逃吧,逃到我們部族的附近,隱藏起來,蟲潮就要來了!”咕嚕嘶鳴道。
茅草屋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花白的發須虯結在一起,骨架雖大卻很消瘦,憔悴麵容上布滿溝壑,但他的眼睛卻像年青人那樣清澈有神。
“咕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蟲潮是什麼?”伊莫森向蜥蜴人嚴肅地問道。
“伊莫森巫師,蟲潮是惡魔,它們無窮無儘,它們淹沒一切敢於對抗它們的生命,當它們出現時,就連泰瓦裡爾的子嗣也要潛伏到水潭裡。它們每隔15年出現一次,今年就是它們出沒的年份。”咕嚕連忙回答到。
伊莫森緊緊地皺著眉,他帶著女兒貝爾蒂娜隱居在大沼澤已經整整9個年頭,從沒有遇見過所謂的蟲潮。但是咕嚕是他從食人魔部落中解救出來的蜥蜴人,一直以來它和自己的關係都極好,現在它能孤身一人冒著生命危險來警告自己,應該不是謊言。
“咕嚕,你說蟲潮無窮無儘,每15年出現一次,連九頭蛇蜥也不敢對抗,那麼大沼澤裡怎麼還會有生物?”伊莫森問道。
“伊莫森巫師,蟲潮出現在大沼澤已經400年了,每次它們肆虐的時候,無數的森林人馬戰士就會進入大沼澤和它們作戰,我們半龍人部落一直都在人馬兄弟的幫助下保衛自己的家園。今年,人馬們不會再來了,沒有人馬戰士的幫助我們隻能遷徙。”咕嚕嘶鳴著。
“遷徙就可以躲開蟲潮?”伊莫森又問道。
“蟲潮一路蔓延殺死所有反抗它們的生物,隻要不反抗,蟲潮就不攻擊。”咕嚕說道。
伊莫森隻覺得好笑,他搖頭笑道“那還要遷徙乾什麼?不和它們作戰就是了,怎麼會有這麼荒誕的生物?”
“伊莫森巫師,它們不攻擊,但它們會把你踩成肉醬。”咕嚕吐著舌頭解釋道。
伊莫森老臉一紅,幸好他的發須茂密,完全看不出來。其實咕嚕看的很清楚,隻是它以為巫師臉紅是在施展什麼可怕的巫術,反而更加敬畏。
“嗯,貝爾我們搬家吧。搬到離咕嚕近一點的地方,這樣它就能經常來陪你玩了。”伊莫森乾咳一聲,向自己的女兒說道。
貝爾依然沒有說話,她隻是向父親點了點頭。伊莫森歎了一口氣,女兒貝爾蒂娜是個啞巴,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她也從沒有人類玩伴,她是個孤獨的孩子,咕嚕這樣的蜥蜴人是她唯一的朋友。
伊莫森在地麵上跺了一下,咕嚕明顯感覺到地下傳來一陣震動,震動變得越來越明顯,地麵上泥土翻滾,從地下鑽出了一隻又隻的怪獸,這些怪獸如獅似虎,扁頭利爪,寬大的嘴巴裡麵全是剃刀一樣鋒利的牙齒,身後還拖著老鼠一樣的尾巴。如果,維克多在這裡,他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些全都是異化鼠。
十幾隻異化鼠排成一列,整整齊齊的,就像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伊莫森走到小島邊,大聲喊道“菲利普,我們要走了,快出來。”
龐大的陰影在水中顯現,水花翻湧,一隻怪物浮出了水麵。這是一個十七米長,三米多高的巨獸,它漆黑的鱗甲泛著金屬的光澤,粗壯的尾巴足有8米長上麵布滿了棘刺,柱子一樣的四肢下麵是猙獰的巨爪,而它的脖子上竟然長著兩個龐大獰惡的頭顱,鼻息聳動,噴出大片的水霧,就像下雨一樣。這是一隻異化雙頭龍蜥。
咕嚕低頭向巨獸致意,正是它帶領幾十隻異化鼠衝擊了食人魔的營地,將自己從烤架上解救下來。它在蜥蜴人的口中有一個名字水中巨獸,伊圖戈斯。
巨獸在伊莫森麵前乖順地趴了下來,伊莫森和貝爾蒂娜爬到了雙頭龍蜥的背上,轉頭對咕嚕喊道“還不快上來。”
當咕嚕爬上龍蜥的背,十幾隻異化鼠也跳了上來,龍蜥一個轉頭,粗大的尾巴將茅草屋掃的粉碎,它仰天發出一聲嘶吼,衝入水中,帶起了巨大的浪花。
“咕嚕你來指路。”站在巨獸的一個腦袋上,伊莫森意氣風發地吩咐道。
“伊莫森巫師,朝這個方向過去,走一天就能到我們的部落,不過路上有一條巨蚺,我們還是繞一下吧。”
“繞什麼繞!我們走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