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貴族!
黑堡鎮應當叫做黑城。
這座25平方公裡大小的城池,臨河而建,擁有60米高的堅固要塞和接近40米高的城牆,城牆上還裝有威力巨大弩炮和投石機。城外,25米寬護城河在緩緩流淌,工匠們巧費心思,修建暗渠,又將河水引入城內,形成一條貫穿全城的城中河。這條4公裡長的人工河為黑城了穩定水源,因為河岸上種滿了薔薇花,它又被叫做薔薇河。薔薇河的西側是12000畝的農田,東側才是建築群,其中自然少不了鐵匠鋪和倉庫。
要塞、高牆、水源、農田、鐵匠鋪,倉庫,這些是大家族中心城市必不可少的要素,而黑城正是約克公爵領的中心城市。
騎士是家族拓展領地的長矛利劍,無法攻陷的城鎮才是家族的根基。
西爾維婭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和王國的局勢,帶領約克家族西遷,將家族領地整整擴張了3倍。為了在人馬丘陵紮下根基,約克家族耗費百萬金索爾,修建了黑堡鎮。
黑堡鎮不負眾望,經受住戰爭的考驗,將蟻人大軍擋在城外,然而戰爭的後遺症也開始在這座城鎮中顯現。
現在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時候,黑堡鎮內更是一片蕭瑟,沒有川流不息的商隊,沒有擁擠的人群,沒有繁華的商鋪,冷冷清清的大街上看不到幾個人,黑堡鎮三萬多的居民隻剩下不到四千人。
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城外的那些自由民已經不見了蹤影。無論領主們喜不喜歡,自由民才是衡量城鎮繁榮與否的標準。黑堡鎮外曾經聚集了兩萬多自由民,現在已經人去棚空,而棚戶區被改成了堆場。
商隊依然會光顧黑堡鎮,隻不過他們不再需要進城。約克家族沒有什麼物資可以向外出售,商隊將運來的貨物卸在堆場,很快就會被各地的附庸領主拖走。當然,商隊也能在黑堡鎮買到一種不錯的商品,那就是用地蜥皮包裹的車輪。
走在半路上,車輪壞了,總是讓人特彆惱火,而這樣惱火的事情還經常發生。因此,更加耐用的蜥皮車輪大受歡迎,這讓約克家族賺了不少錢。其他家族也想仿製,可他們沒有那麼多的地蜥皮。商隊管事們不知道約克家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地蜥皮,但黑堡鎮出售蜥皮車輪的收入遠遠比不上他們購買物資的支出。
在外人的眼中,黑堡鎮就像一隻負傷的巨獸,正在不斷地失血,沒有7、8年的時間,根本緩不過來,而約克家族的人並不這麼認為。
蟻災確實讓約克家族元氣大傷,千年積累糜費一空。平定蟻災後,他們雖然得到了更多的領地和人口,卻沒有足夠的物資和糧食。在實現自給自足以前,約克家族必須用金錢購買生活必需品,對於其他家族來說,這是一場饕餮盛宴。
快要發黴的穀物和陳舊的皮貨被不斷地運到黑堡鎮,又不斷地換成了亮晶晶的金索爾,隻等約克家族耗乾最後一枚金幣,其他家族就會對人馬丘陵的精鐵礦露出獠牙。儘管約克家族的戰力強悍,但很多事情並不是武力可以解決的。可他們並不知道,巨獸即將重新煥發活力,並變得更加強大。
城中看不到人煙,那是因為所有人都跑去修建要塞,挖掘水庫,放牧牛羊,種地養豬。新農牧體係的推廣讓約克家族不再需要進口麥種,到了明年,他們就能在糧食上實現自給自足,再有兩年,牛羊馬匹的數量也會恢複到戰前的水平。隻等三座要塞封住大沼澤入口,各地的自由民將再次聚集在城外。
擁有敏銳商業眼光的恩比瑟約克公爵提前做了布局。黑堡鎮中沒有了雜亂無章的棚屋,取而代之的是青磚建成的房舍,這些房舍上下兩層,下麵是商鋪,上麵是住宅,規劃的極為整齊,道路也十分寬廣,能夠容納三輛馬車通行,道路的兩側是人行道,由景觀樹和花壇隔離開來。隻等黑堡鎮複蘇,光是這些商鋪的租金就可以讓約克家族賺的盆滿缽滿。
城中,一輛豪華的貴族馬車穿破寒霧,向巍峨的黑堡緩緩駛去,挽馬的重蹄踏在空曠的街道上,引起巡邏士兵的警惕,當他們看清馬車車壁上的徽記,便又鞠躬行禮。一路上暢通無阻,馬車很快就停在黑堡的後門。
維克多邁下了馬車,打量著全新的黑堡鎮,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這裡的房舍、街道和景觀樹的布局與河口鎮極其相似。約克家族在模仿他的時候,也把乾淨整齊的風格學了過來。不知不覺中,人馬丘陵就已經留下了維克多的烙印。
一隻白生生的小手挽住維克多的胳膊,柔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真是雄偉,就是有點冷清。”
朱蒂下了馬車,雪白色的駝絨鬥篷遮住了她曼妙多姿的身體,眼角眉梢卻留有淡淡的春情,一路同行十五天,讓她身心都有了歸屬,眼看就要覲見王室的重要成員,難免有些緊張,於是又小鳥依人般地靠在維克多的身側。
維克多與朱蒂相處兩個月有餘,來黑堡的旅途中更是親密無間,他對朱蒂的性情也算有所了解。朱蒂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透著柔弱的味道,總能激發男性的保護欲,這給了維克多從未有過的體驗,也說明了她有依附強者的本能。薄弱的意誌難以保證忠誠,但隻要給她信心,也不會輕易背叛。
維克多拍了拍朱蒂白嫩的纖手,問道“這裡比野柳城怎麼樣?”
朱蒂笑而不語,維克多也笑道“黑堡鎮肯定不如百年曆史的野柳城,但幾年前這裡還是一片空地,而這些房屋是一年前才開始建的。彆看黑堡鎮現在很冷清,要不了兩年就會繁華起來,據說約克家族還準備再建一個外城,五年以後,它就會超越野柳城。”
朱蒂瞪大眼睛,看著鱗次節比的青磚房舍和寬闊的街道,不可置信地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隻要用對方法,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維克多點點頭,朝朱蒂說道“愛德華殿下和約克公爵大人還在等著我們,我們進去吧。”
朱蒂微微點頭,跟著維克多走進了黑堡。
剛進入黑堡,就有一男一女兩位侍迎上前來,雖然他們都認識維克多,但還是彬彬有禮確認身份並詢問來意,然後引領著維克多和朱蒂前行。
維克多注意到,黑堡內戒備森嚴,長長的甬道兩側,每隔二十米就有兩名雄壯的衛兵把守,當維克多做過來的時候,他們僅僅是低首致意。而朱蒂自始至終也沒有放開維克多的胳膊,這是一種伴侶的姿態。
到了會客室的門前,侍從分彆幫維克多和朱蒂解下鬥篷,換掉裘皮外衣,露出代表身份的正裝。維克多身穿藍色的子爵服和白色細亞麻襯衣,朱蒂則是淡藍色的束腰長裙,一時間,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嬌豔柔美,宛如一對璧人。門前兩名身披鱗甲的見習騎士,含蓄地掃了一眼,這才轉身敲門。
書記官麥克斯打開白銀包邊橡木大門,看到維克多和朱蒂後,彬彬有禮地說道“蘭德爾子爵大人,朱蒂夫人,約克公爵和愛德華殿下正等候兩位的覲見。”
維克多進入會客廳,便看見約克公爵端坐在主座上,他的右手坐著一位頭戴紫金冠冕,身著王子服的小小少年,左邊坐著形貌樸實的培羅主教,還有兩位身穿子爵禮服的男子坐在少年的右側。他們一個黑發藍眼,麵容俊雅,另一個身材魁梧,須發茂密,容貌和埃斯克裡男爵十分相像。
見到維克多和朱蒂向自己行禮,白白胖胖的約克公爵就從椅子上下來,親熱地笑道“蘭德爾子爵,我來為你引見愛德華王子殿下。”
許久不見約克公爵,他明顯又胖了一些,維克多被他熱情的拉著胳膊,心中頗為古怪。雖說,約克公爵和西爾維婭僅僅是名義上的夫妻,但作為一名穿越者,維克多麵對這個家夥還是有些負罪感。當然,維克多體會不到其他男人麵對西爾維婭時的壓力,約克公爵把自己吃的這麼胖,也有逃避她的意思。而約克公爵對維克多的熱情源自於商業上的契合,他認為維克多將是非常出色的合作夥伴。
“愛德華奧古斯特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