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貴族!
“我們都會死的!拉威爾這都怪你我原本應該躺在馬棚的乾草堆裡你非要今天出發”
冰冷密集的雨水抽在臉上生疼,同伴的抱怨讓拉威爾更是心煩意亂,他回頭怒吼道“漢斯你給我閉嘴!我身上流著戈蘭圖爾家族的血,你這頭蠢驢怎麼敢質疑我?!”
也許是因為發泄了怒火,也許是因為嘴裡灌滿了雨水,拉威爾稍稍冷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天上的烏雲絲毫沒有減少,無奈地喊道“聽著,漢斯!我們找個高一點的地方,把三個老夥計綁在一起,我們躲在馬肚子下麵,等雨停了再走。”
漢斯沒有說話,這三匹馬是他們的夥伴,是財產,也是最重要的道具。沒有了馬,他們就失去了身份,變得和那些下賤的流民一模一樣。他們平時寧可挨餓也要先把馬匹喂飽,現在他們隻能犧牲這些寶貴的夥伴了。
拉威爾和漢斯默默地拿出麻繩,把馬匹綁在一起,兩人都很清楚,這並不是一個辦法。雨水已經將他們澆透了,即便躲在馬肚子下麵,他們也撐不了多久,除非這場雨很快就能停下來。哈斯跪在爛泥地裡,雙手交叉,哆哆嗦嗦地祈求仁慈的光輝之主停住暴雨,驅散烏雲,讓陽光重現。
哈斯祈禱了一遍又一遍,暴雨嘩嘩地下個不停,正當他絕望的時候,拉威爾從馬肚子下麵衝了出去,激動地跳躍揮手,“救命!我們在這!看在光輝之主的份上救救我們!”
拉威爾的努力沒有白費,雨幕中的三個人影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向他們走了過來。哈斯一個骨碌從爛泥地裡爬了出來,抱住自己的拉威爾又跳又叫。當那三個人靠近的時候,隻看到兩個男人抱成一團,像發了瘋似的,大叫,大笑,大哭。
“你們還真是幸運,我們的車隊就在前麵不遠。走吧!”
最前麵的蓑衣男子上下打量了拉威爾和漢斯,一揮手,巨傘被撐開,擋住了咆哮的雨水。哈斯顧不得驚訝,手忙腳亂地想要解開綁馬的繩子,另一名男子拔劍上前,劍光貼著馬腹閃過,麻繩立刻斷裂開來。拉威爾趕忙拉住韁繩,安撫受驚的馬匹,兩人這才跟著三名男子向前走去。
走了大約兩刻鐘,拉威爾看到以馬車為牆,巨傘為頂的“棚屋”,心裡終於安穩了下來。兩人牽著馬走進“棚屋”,發現裡麵有許多的人,還有牛和馬匹,一名身材高大,麵目凶惡的獨眼龍迎了過來,吩咐道“給這兩個幸運的倒黴蛋每人一條毯子,讓他們烤烤火,喝一碗熱湯。”
片刻後,主仆兩人脫掉了濕透的衣物,全身裹在羊皮氈毯裡,坐火盆麵前,一邊烤著火,一邊大口喝著熱氣騰騰的肉湯。兩碗熱湯下肚,拉威爾覺得整個人又活了過來,他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十幾根獨木“棚子”像蘑菇一樣,層層疊疊地遮住這一方天地,四周的牛車和馬車就是棚子的圍牆,其中有一輛馬車比普通的貴族馬車大了一倍有餘。棚子裡麵的人不是精銳的護衛就是訓練有素的侍從,那些牛馬也特彆精壯,拉威爾甚至看到四匹純血的麥雷爾挽馬,他現在完全可以確定,這是一支貴族車隊。
就在拉威爾觀察車隊的時候,獨眼龍格魯也在檢查他的物品。
“一桶芸豆,十一枚金索爾,五十二枚銀索爾,二百三十枚銅索爾,兩把鋼製匕首,一把短劍,嘖嘖,居然還有三支手弩羊皮卷軸,鵝毛筆這是什麼?豎琴?風笛!”格魯摸了摸後腦勺,笑道“原來是吟遊詩人啊!”
一名年青的護衛好奇地問道“隊長,吟遊詩人是乾什麼的?”
“一群招人喜歡的騙子。”格魯的獨眼中流露出懷戀的神色,又笑道“走!我們去看看那個落難的吟遊詩人。”
看到獨眼龍帶著幾名護衛走了過來,拉威爾連忙起身,撫胸施禮,“各位大人,日安。感謝你們挽救了我們的性命。我是來自東部聯盟的吟遊詩人拉威爾,這是我的忠實的仆人漢斯。”說著,拉威爾悄悄踢了自己的仆人一腳,漢斯連忙丟下啃了一半的肉骨頭,學著主人的樣子向格魯施禮。
戰熊傭兵團曾經救過一位吟遊詩人,那位吟遊詩人自稱有貴族血脈,性情高傲,對搭救自己的傭兵們愛搭不理,最後還騙了傭兵團一筆錢,逃之夭夭了。不過,傭兵團也從他那裡學會了寫字,並結交了一些有用的人脈。現在,這位吟遊詩人恭恭敬敬地稱自己為大人,讓格魯十分得意。
“我是蘭德爾子爵大人的親衛隊隊長格魯。”格魯傲慢地抬了抬下巴,說道“現在是寒冷的水之季,你們不在城鎮裡好好待著,跑到野外來乾什麼?”不等拉威爾回答,格魯追問道“是不是騙了彆人的錢,不得不逃跑?”
拉威爾和漢斯麵麵相覷,格魯立刻知道自己猜得沒錯,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人,我隻是在酒館裡贏了一些錢,那些輸錢的人不依不饒,所以”拉威爾低聲解釋著,格魯搖了搖手,說道“我可不管你是賭還是騙,既然大人下令搭救你們,我就不會把你們趕出去。”
“是蘭德爾子爵大人派人搭救我們嗎?我一定要當麵謝謝尊貴的子爵大人。”拉威爾驚喜地說道。
格魯斜睨著拉威爾,冷冷地說道“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老老實實地在這等著吧。”
“是!是!”拉威爾目送格魯離開,眼中閃爍著興奮地光彩。
傍晚時分,暴雨才漸漸變成中雨,營地裡的士兵點燃三個火盆,開始準備今天晚飯。不多久,兩口大鍋就被火舌舔出騰騰的熱氣。另一邊,兩名侍從專心致誌地燒烤一隻肥碩的黃羊,金黃的油脂滾入篝火中,爆出點點火星,那股誘人的香氣讓主仆二人不停地咽口水。
待野味炙好後,侍從解下烤架上的黃羊,熟練地用小刀將外酥裡嫩的羊肉分解到兩個精致的銀盤中,兩名嬌俏的侍女托起銀盤,分彆朝兩輛貴族馬車走去。漢斯緊盯著侍女挺翹的屁股,而拉威爾則注視著那輛最大的馬車車門。
侍女輕輕叩動車廂,車門被打開,明亮的燭光從車廂內灑了出來,一隻雪白優美的纖手接過銀盤,車門又被關上。就是這短短的驚豔,那隻美如鳶花的玉手深深地印在拉威爾的心底。
直至夜晚,子爵也沒有召見拉威爾主仆。漢森已經呼呼大睡,拉威爾裹著氈毯,輾轉反側,他在心裡不斷幻想著那隻纖手的主人,該是何等的美貌。
第二天早上,拉威爾主仆被叫醒,此時雨已經停了,士兵和侍從忙碌著收拾營地,他們收起巨傘,套好馬車。格魯走過來對拉威爾說道“洗漱一下,等候大人的召見。”
拉威爾和漢斯洗漱完畢,又仔細整理自己的衣物,確認沒有什麼疏忽後,耐心等待子爵大人的召見。
在拉威爾熱切的眼神中,馬車門被推開了,一隻秀氣的靴子率先踏了出來,緊接著窈窕的身影映入拉威爾的眼簾,當雪白的纖手搭在門檻上時,拉威爾終於忍不住望向纖手主人的麵容。
靚紅的秀發盤成優雅的貴婦發髻,碧綠的眼眸比綠寶石多了幾分顏色,秀美如玉的鼻子下麵是嬌豔如火的紅唇,白皙的麵容上透著淡淡的春情,眼波流轉之間,拉威爾的腦海中變得一片空白,他幻想了無數次的容顏也比不上這位絕色美人的一顰一笑。
拉威爾呆呆地看著美人從車上下來,他隻想匍匐在她的麵前,親吻她的靴子,用最美的詩歌去讚美她。可這位麗人完全沒有在意呆頭鵝一般的吟遊詩人,她輕巧的讓到一邊,又一名紅發麗人邁向馬車。當看到這位貴婦的時候,拉威爾幾乎無法呼吸,她們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