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達克魯打斷了威靈頓公爵,說道“我吃過臘肉和粗糖味道很不錯。”
“我知道!”
說漏了嘴的威靈頓公爵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繼續說“貿易會吸引大量的流民去野柳城謀生。布裡亞特領和我們同屬一個教區,教會仍然要用我們捐贈的陳糧和刺芸豆去救濟流民。而布裡亞特家對約克家族言聽計從,他們會按照約克家族的要求引導流民進入人馬丘陵謀生。約克家族根據自身的糧食產量招募流民,一次幾百,上千的人口流動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影響!唯一能阻礙約克家族的是塞恩主教。”
“可是,塞恩不敢違背拉紮魯斯大主教的令旨。”威靈頓公爵遺憾地搖頭道“我們幫助約克家族完成人口遷徙,卻沒有得到紫蔗酒和精鐵礦。這真是令人”
紫蔗酒越存越值錢,精鐵礦更是威靈頓家族急需的戰略物資,他們曾經投入重金,在人馬丘陵占據30000平方公裡的領地,囊括2座精鐵富礦。蟻災卻讓威靈頓家族退出了人馬丘陵。威靈頓公爵一直對此念念不忘,他還想著用糧食迫使約克家族開放精鐵和紫蔗酒貿易。然而維克多滴水不漏的移民策略讓威靈頓公爵的想法落空了。
達克魯沉默片刻,對憤憤不平的威靈頓公爵勸道“父親,這符合我們所有人的利益。不是嗎?”
“說的對。”威靈頓公爵笑道“輸給薔薇夫人,沒什麼丟人的,但我就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我要利用維克多扳回一局。”
“父親,您確信蘭德爾子爵會種植刺芸豆?約克家族絕不會坐視不管的,他敢違拗薔薇夫人的意誌?”
維克多種植刺芸豆會增強蘭德爾領容納人口的能力,從而加快流民遷往人馬丘陵的速度。威靈頓公爵將刺芸豆的利弊向維克多做了詳細介紹,好像很有信心的樣子。達克魯卻不太看好父親的謀劃,換作他自己就不會掉進這個坑裡。
“蘭德爾子爵年輕氣盛,渴望證明自己,做事有些急功近利。從他射殺奧斯丁,創建工分製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
威靈頓公爵目視遠方,自信的說道“但他血脈高貴,薔薇夫人很難拒絕他的任性。”
“蘭德爾子爵閣下現在有資格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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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建議你不要種植刺芸豆!”
維克多靠在車壁上,盯著朱蒂明媚的眼眸,笑問道“為什麼?”
“我很少過問領地事務,但我在宴會上常聽到人們討論刺芸豆,大家都說種植刺芸豆是最蠢的做法,白養了許多賤民。威靈頓家族培育刺芸豆成了所有人的笑料。”朱蒂搖了搖頭,握住維克多的手,柔聲說道“彆種刺芸豆好嗎?”
“我來告訴你是為什麼。”維克多反手握住朱蒂的纖手,說道“刺芸豆無法儲藏,意味著它無法出售。領主種植刺芸豆無利可圖,隻能捐贈給教會,或者免費發給流民食用。”
“流民有了免費的食物,就可以把工錢省下來,改善自己的生活,生兒育女,繁衍壯大。他們想著要成為威靈頓公爵的領民,或者學門手藝,或者經營商鋪成為有錢人。確實有人做到了,因此,流民才不願意離開威靈頓公爵領,最終流民變得越來越多,成了領地的巨大負擔。”
“布裡亞特領不用種植刺芸豆!”
朱蒂俏臉一紅,借著馬車的顛簸,撲入情人的懷抱,她是真的擔心維克多提出這樣的要求。朱蒂深知自己無力違抗維克多的意誌,但種植刺芸豆這會招致家族成員的一致反對。維克多的體貼讓她既羞愧又溫暖。
維克多懷抱佳人,心中不無感歎。他不要求布裡亞特家族種植刺芸豆並非出於善意和溫情,如果布裡亞特家族真的的種植刺芸豆反而會遭到他的製止。
維克多要把布裡亞特領打造成一個貿易區,一個人口流動的地方。限製布裡亞特領的農牧發展,維克多才能有效控製他們。隨著貿易的興盛,會有大量的人口湧入布裡亞特領,布裡亞特家族隻能依賴中南部和南方領主的糧食支持。隻要維克多利用戰獒封堵邊界,禁止流民遷入人馬丘陵,布裡亞特家族就會吃不了兜著走,因為維克多一旦拒絕接收流民,威靈頓和索林姆兩大家族就要抬高糧價,在布裡亞特家族身上吸血。
維克多自始至終都牢牢掌握主動權,威靈頓和索林姆兩大勢力都要向人馬丘陵輸送過剩的人口,他們必須按照維克多的意願糧食支持。而維克多不但得到人口,還要通過貿易賺取利潤,其他三方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跟著維克多的指揮棒走,任他搓扁揉圓。
不過,維克多也深刻的認識到,農牧產業才是領地發展的基礎,如果糧食安全被人捏在手上,他就得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了。
刺芸豆一定要種!
有了高產的刺芸豆,蘭德爾領才能進行分工,大力推動手工製造業的發展。威靈頓家族放棄刺芸豆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沒有出口的商道,手工產品的利潤完全被商會和岡比斯的領主奪取了。
如何對商道、農牧業、手工業進行布局是維克多後麵要思考的問題。眼下,他要向朱蒂交待一件事情。
“朱蒂,你馬上就要回野柳城了。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我做。”維克多扶起朱蒂,輕輕地說道。
“你說,我都聽你的。”朱蒂坐直了身體,認真的說道。
“我不會插手布裡亞特家的事務,但我要安排人手混入自由民當中,建立灰色行業,對自由民進行管理和控製。你的治安官必須配合我的人。”
“好!”朱蒂滿口答應了下來,她抿了抿嬌豔的紅唇,滿懷期待地問道“親愛的,你能每個月來野柳城一次嗎?”維克多在朱蒂嫩滑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笑道“我儘量。”
“我知道你來不了。”朱蒂環住維克多的脖子,嫣然笑道“但我可以去銀月莊園,對嗎?你每月和我幽會一次,我就隻屬於你一個人。”
“那要是遇到事情耽擱了怎麼辦?”維克多愁眉苦臉地說道。
“除非你拋棄我。否則欠我的,你都要彌補。”朱蒂貼著維克多麵頰,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