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貴族!
聽到夏洛特的提問,維克多故意顯出驚訝,看了看美豔動人的寵姬,發現她的眼裡隻有清澈,便收起揶揄的笑容,頷首讚道“不錯,你第一次向我詢問隱秘事務,我很欣慰。”
夏洛特握住維克多的手,撫在自己細嫩光滑的臉龐上,幽幽歎道“以前,我是不敢過問,害怕殿下嗬斥;現在,我害怕自己沒用……擔心以後沒資格留在殿下的身邊。”
她沉默了一秒,柔聲說道“布裡亞特隻是個小家族,曆代子爵都沒有誓言騎士。我還是子爵夫人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布裡亞特家的副首腦,其實不是……子爵的弟弟奧斯丁才是家族的副首腦。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布裡亞特子爵為了培養繼承人普利莫,需要讓他感受到家庭的溫暖,才有朱蒂夫人。如果我沒能替布裡亞特子爵生下繼承人,我隻能是他的一個寵姬……”
“主人,我好像隻會當寵姬。”夏洛特微微嘟起紅唇,嬌聲說道。
維克多在夏洛特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笑著調侃道“還不算笨。”
夏洛特出奇地沒有乘機撒嬌邀寵,眼波溫柔地看著維克多,認真說道“殿下,我想在您的身邊體現我的價值……能夠幫到怒風劍聖大人,就是我莫大的成就。”
隨著生命層次的改變,每個人的視野和想法都會發生變化。維克多經曆過開拓領男爵、蘭德爾子爵、金眼伯爵、蘭德爾殿下和怒風劍聖等不同的階段,體會到不同的視角。夏洛特也不會例外,但她服用精力藥水和黃金藥劑,由見習騎士晉升到資深女騎士不到4年的時間,積累不足,變化太快,以至於沒能認清自己。
好在資深騎士和見習騎士的生命層次差異明顯,朱蒂夫人沉浸於布裡亞特子爵夫人的榮耀,可能對超凡之路的斷絕無所謂,但夏洛特蘭德爾會有深深的遺憾和不甘。
維克多攬著夏洛特的纖腰,淡然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其實,我一個青銅階資深騎士沒有資格給怒風劍聖當誓言騎士。”夏洛特將腦袋靠在維克多的肩膀上,輕笑一聲,酸溜溜地說道“安德莉婭溫布爾頓女伯爵就可以。”
維克多失笑道“白銀階的誓言騎士隻存在於王族,要從小培養感情才行……西爾維婭和翠絲莉是特例。至於安德莉婭,她自幼就是伯爵府的繼承人,就算和我回到人馬丘陵,她也隻能當領主,不會向我宣誓追隨。而且,白銀女騎士都不適合擔任我的誓言騎士……”
維克多不是西爾維婭,他的實力強大,但缺乏神靈騎士的威嚴。隻要相處的時間一長,白銀女騎士都會以“欺負”怒風劍聖為樂趣。
“主人有自知之明。”
夏洛特咯咯笑了一陣,在維克多臉黑之前,改口說道“我的實力在主人麵前微不足道,連追趕殿下腳步的能力都缺乏,可你既然能欣賞保羅的才乾,那我也有輔佐殿下,贏得青睞的機會。”
維克多是蘭德爾家族的首腦,妮可是副首腦;西爾維婭是人馬丘陵的首腦,維克多是副首腦。儘管西爾維婭在人前人後總是以蘭德爾殿下的妻子自居,很少反駁維克多的決定,即便兩人意見相左,她也會用溫柔手段,非常巧妙地進行勸導,儘力維護丈夫的尊嚴,但維克多承認,神靈騎士是天生的家族領袖,所有騎士貴族都信服神靈騎士威嚴不容挑戰。
家族的兩個首腦形成互補的關係,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而誓言騎士與主人形影不離,他們權力來源於主人,是親衛隊首領,兼第一書記官和第一傳令官。在維克多看來,夏洛特就是他的私人助手,最親密無間的那一種。
維克多不在意夏洛特有多少實力,哪怕她是黃金階的怒濤騎士也無法取代卡裡古拉的作用。不過,卡裡古拉連字都認不全,維克多一叫他讀書他就睡覺,而且已經進化出睜著眼睛睡覺的超凡本領。某些情況下,維克多身邊需要手下代替他做出正確的決策,比如他在大草原上陷入昏迷,休眠期間,必須有人能夠領導侍從隊伍,代表維克多和大貴族、高階牧師周旋。
夏洛特是唯一合適的人選,因為能夠和維克多對話的人大多是頂尖的超凡者,普通人難以抵抗他們的精神意誌。而且資深騎士的生命層次已經觸摸到超凡的界限,各方麵都比普通人優秀。就拿保羅來說,即便他修煉心靈血脈秘法有所成就,也不會比夏洛特更聰明,除非他舍棄一些東西,走極端路線,這可以對照沒有生育能力的托佛文巫師和他手下的智慧侏儒。
奇形怪狀的人又怎能行走陽光下,和大貴族侃侃而談?
夏洛特遭逢劇變,被自己的兒子連同親人趕出家族。她投奔銀月莊園的時候,妮可故意刁難、排擠、打壓,想方設法地孤立她,讓維克多成為她堅持留下來的理由。當維克多現身,並賜下夏洛特蘭德爾的新名字,蘭德爾殿下就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並以此豎立自身的騎士信念。
蘭德爾殿下缺少一位忠誠的誓言騎士。如果薔薇莊園挑選血脈高貴的騎士子弟,再從小培養,維克多還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才能得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助手。
西爾維婭曾提起過,要把朱蒂送給維克多當寵姬兼誓言騎士,她說到並做到了。
維克多明白夏洛特需要一點時間,建立資深騎士的自信和視野,再適應身份的轉變。這兩年,夏洛特跟在蘭德爾殿下的身邊東奔西走,很少發表意見,隻是默默地陪伴,安靜地旁觀。她今天能主動提出問題,令維克多感到欣慰。
誓言騎士要和主人保持默契,做出正確的決策,必須建立在信息對稱的基礎上。除了煉金帝國的秘密,維克多策劃的大多數布局都沒有必要瞞著夏洛特。
“瓦蒙隻是個小人物……”維克多輕笑一聲,緩緩說道“他原本是多鐸王國南境大領主德韋米克侯爵的封臣騎士,依靠精力藥水晉升青銅階,擔任登石城的治安官。幾年前,多鐸王國的領主配合博瑞商會打壓索菲婭在多鐸的商道和生意,瓦蒙奉德韋米克侯爵的命令,也出了不少力氣。”
“不久之後,代表多鐸王室的霍頓路德維希伯爵參加完愛德華國王與安娜王後結婚大慶典,他返程的時候,途徑德韋米克侯爵領遭到盜匪襲擊,不幸戰死。負責護送金黎雀伯爵的瓦蒙治安官卻臨陣脫逃。他因此受到裁判所的懲戒,被剝奪貴族身份,全家都流放到黃昏森林防線服役,抵抗黃昏豺狼人的侵襲。”
這兩件不相乾的事情從維克多的嘴裡說出來頓時讓夏洛特低聲驚呼“霍頓路德維希是溫布爾頓女侯爵下令刺殺的?”
“是盜匪……教會已經下了結論。”維克多糾正道。
“哦……是盜匪。”夏洛特忙不迭地點頭,像八爪魚一樣纏著心愛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