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蘇子墨又狠狠悶哼一聲,此時他若是在做夢,那必然是個慘絕人寰的恐怖噩夢。
冉醉強壓下那因為骨頭摩擦聲而泛起的陣陣牙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回歸正位的骨頭,感覺沒什麼大問題,便麻利地將樹枝支在他小腿周圍,並用藤條緊緊固定住,完成這一切並確認無誤後,她長出了口氣,脫力般一下子坐在地上。
真是太考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蘇子墨被冉醉這一番折騰,居然還未轉醒,這讓冉醉不禁有些擔心,又是探鼻息又是摸脈搏,確認麵前這個人確實還活著後,這才勉強放下心。
方才自她醒來,就一直在琢磨二人獲救的方法,之後又忙著為蘇子墨處理腳上的傷,此時一放鬆,疲憊之感便一陣陣洶湧而來。
胡亂靠在石壁上,冉醉又掃了眼身旁的蘇子墨,他身上的衣衫已經被劃的不成樣子,破碎的布條在風中淒慘地飄動,雖然洞口的藤蔓已經抵擋了大部分山間吹來的風,洞內的溫度仍舊有些涼。
冉醉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扔到蘇子墨身上。
看在這人是個病人的份上,自己就勉強犧牲一下吧,不然若真是凍出什麼毛病,忙前忙後照顧的人還不是她。
她雙手環抱,將自己縮成個球,才覺得身上暖和一點,還未吃晚膳,此時她腹內空空,再加上那可憐巴巴的造型,頗有些困厄交加的感覺。
幻想著各色美味佳肴,冉醉將頭埋在膝蓋上沉沉睡去。
待她醒來後,天已大亮。
蘇子墨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正一臉沉默地看著她,發現她睜開眼睛後,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你可算醒了!”冉醉一下子竄了起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其實她從昨晚起便一直擔心,萬一若是蘇子墨醒不過來她該怎麼辦,幸好蘇子墨生命力比較頑強,不然的話,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隨著她跳起來的舉動,身上的外套從身上滑落下來,正是昨晚冉醉蓋在蘇子墨身上的那件,不知何時又被蓋回到了她身上。
蘇子墨看著一臉喜色的女子,心情有些複雜。
“多謝。”他口中吐出二字。
“啊?”冉醉眨了眨眼,發現他正看著自己小腿處固定的樹枝,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腳上的傷。
“蘇大人不必客氣,你救了我一命,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應該的。”她心道隻要您老人家彆怪我脫您靴子一事就好。
那固定用的藤條末端被綁了個十分具有冉醉風格的巨大蝴蝶結,此時蘇子墨古井無波的麵容一對比,顯得無比違和。
都這樣了還繃著張臉,冉醉心中吐槽,要不是知道他腳上的傷勢有多嚴重,還以為這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她不由自主回想起昨晚那聲微弱的骨頭摩擦聲,身體不受控製打了個冷戰。
這人難道就不知道疼麼!
想起她昨晚病急亂投醫的瞎搞一通,她猶豫著開口問“你腳腕現在感覺怎麼樣?”
“並無大礙,”蘇子墨回答道“隻是普通的骨折。”
冉醉差點被他這句話驚掉下巴。
她此時十分想問一問麵前的人,如果這隻能算是普通的骨折,那什麼是特殊的?
難不成是粉身碎骨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