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
在盧照齡問出之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關寧的身上,這同樣也是他們最大的疑問。
連作西詩一詞,絕非常人能做到,若傳揚出去,絕對會震驚上京城。
可要說是關世子所作,都要打個問號了。
關寧微微一怔,隨即自然道“其實早有涉獵,隻不過今日被逼所迫,又看那屏風上風雪寒梅圖而心中有感,思如湧泉……”
這番解釋倒也說的過。
關世子確實有作詩的經驗,但大多都是在青樓花坊。
再說這作詩,也確實講究環境靈感。
在這等場合,受人懷疑,靈感爆發……也是有可能的。
隻能這麼解釋了,雖說有些牽強。
不過怎麼看,都覺得有些難以相信。
紈絝世子突變大詩人,這就很不可思議了。
為了避免再多問而露出馬腳,關寧便起了退意。
“時日己晚,再不便打擾,我就先走了。”
“要不再待會,剛才那幾首詩還有不懂之處。”
盧衡雖然經商,但也如他父親一般,喜詩愛梅。
“今日己晚,他日再來。”
關寧堅持,還是離開了,並且盧衡親自出來相送。
看來有這幾首詩,是博得了些好印象,令其刮目相看。
“怎麼樣?”
回去路上,靳月問道。
“成了。”
關寧也沒有詳說,便回到了府上。
一夜無話。
第二日,李炳如往常一樣來兵部上職。
兵部衙門在皇城靠東處,是一處占地極大的院子,各司各房皆在此處。
不過李炳己經偏離中心,這一路走來,無人搭理,見之唯恐躲避不及,還小聲議論嘲諷不斷。
人情冷暖。
是啊,他得罪了左侍郎,又罵了尚書大人,誰敢跟他靠的近?
幾日下來,李炳也適應了不少,不過這種感覺還是很難受的,被所有人都排除在外。
他都準備不乾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前途,在這混下遲早也會被整死……
不過前日那位關世子來找自己的一番談話,讓他燃起了希望。
既然這條路己經走不通了,還不如換一條路。
隻是這很難啊,一個紈絝世子有這樣的能量?
“呦,這不是李大人麼?”
就在這時,一道明顯誇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前方有一人出現攔住李炳的去路。
此人年近西旬,身材偏胖,個子不高。
李炳一陣厭煩。
這個人名叫史宏富,是武庫清吏司的員外郎。
每一個清吏司設正五品郎中一個,從五品員外郎兩個,他就是其中之一。
本來兩人競爭郎中一職,李炳因年紀優勢,希望極大,但現在被貶,在兵部永無翻身之日,己經失了前途。
除非調往其他地方,可這需要人脈,李炳是沒有的,更何況誰敢冒著得罪兵部尚書的風險,要這個人?
所以李炳是完了。
史宏富自然得意非常。
“怎麼?又要去看庫房了?”
“其實要我說啊,這也是個不錯的差事……”
李炳知道史宏富每日都是故意在此等著他,就為了嘲諷過嘴癮。
這般也吸引了不少目光,指指點點。
“這不是關世子的好搭檔麼?”
“哎,你說我們兵部怎麼出了這麼個叛徒?”
“早就看他不是好人。”
一言一語,使得李炳麵色漲得通紅。
“你們不是說我是關世子的好搭檔麼,那我還真的就是了!”
李炳忍受多日,此刻也忍不了了。
想起那日關寧給的許諾保證,李炳大聲道“爾等莫要小人得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