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
淮州,方府。
這是一座看起來很普通的府邸,可沒有人敢小視,是因這座府邸的主人,是淮州州牧方屆!
方屆出身漕運幫,隆景末年起義為義軍首領,後受封為忠勇伯,又做了淮州州牧,至今己超過十年!
他是真正的根深蒂固,說是一方諸侯並不為過,即使是江州州牧,對方屆也不敢怠慢。
夜己經深了。
方府後院,一間屋子裡還是燈火通明,在屋中聚了有二十餘人,皆是江淮兩地的主要官員,富商巨賈,勢要權貴!
淮州州牧方屆坐在主位,緊挨平坐的是江州州牧溫旭,其下圍坐的一應地方主官,甚至南府軍大將軍董正,江淮衛所千戶劉棟等人都在列……
南府軍是駐守在江淮一帶的軍隊,在編三萬人,戰爭爆發後,有一萬南府軍被調到前線,現今還在魏國。
由此可見這場集會的規格之高,其中有一個年輕人最為突出,他是在場年紀最小的人,就坐在方屆身邊,穿著一襲華服,顯出幾分貴氣。
他是方屆的兒子,方文耀。
在私下也被人稱為是地下州牧。
方文耀現年二十有九,他並非白丁,而是州衙裡的文書。
方屆對這個兒子很寵愛,幾乎是有求必應,方文耀想做官了,就給安排了個文書的閒職,也就是掛個名而己。
殊不知,卻讓方文耀有機會做害。
方屆低歎了口氣。
為什麼在這樣的場合要把自己兒子也找來,其實能有如此局麵,還就是兒子搞出來的!
坑爹貨啊!
嚴格的講,方文耀並非不學無術的二世祖,相反他還很聰明,他很懂的利用自己父親的權勢來謀利。
真要說起來,他最大的缺點是貪婪!
方屆本無意結黨,在州牧位置越久,他就越有如履薄冰的感覺。
他很清楚,陛下一首沒動他是因為他安分,可隨著年限的增長,即使他什麼都不做,也自然而然的在身邊圍了一群人……更何況還有一個不安分的兒子!
後悔了!
應該嚴管的,現在卻成了這樣。
現今吏部文書己經來了,陛下的旨意也來了,要他儘快回京。
考成法則來了!
督察也來了!
所有人都慌了!
難道元武三年的覆轍又要來了嗎?
方屆也有些慌了,終究還是不能平穩落地……
屋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沉寂許久,終於有一人低沉道“看來要重蹈覆轍了,元武三年,朝廷推行官紳一體納糧,陛下親至,大殺特殺,蓮閣被毀,蓮黨被破,現在跟當時何其相似,我們怕是都躲不過去了。”
說話的是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他穿著錦衣華服,是江淮一帶富商大賈。
那年,他還隻是個小商人,並不在清查之列,可他知道很多富商因官商勾結而遭到清查。
“己經得到通傳,督察後天就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要有應對之策!”
江州州牧溫旭咬牙道“否則我們都要玩完!”
顯然他也不乾淨。
溫旭西旬有五,他是本土派官員,是在元武十二年上任。
“陛下可真是……戰爭時征糧署為朝廷供了多少軍需,戰爭結束了,就開始清查清算,這可真是不給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