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
幾人沉默不言。
像陸正淵所說的這種情況,不止是在臨安存在,在其他地方也多有盛行。
公平?
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有人含著金湯匙出身,自來富貴榮華,有人卻出身卑微,幾代難改命運。
如陸正淵所說的情況,不能說是一種罪過,隻能說是一種現象……
關寧開口道“現在看來一個國家發展會有兩種途徑,其一圍繞權貴勢要,其二是圍繞大眾百姓……”
“圍權貴勢要便如前朝隆景帝那般,他需要得到權貴勢要的支持,便圍其而定策,最終結果想來你們己知曉。”
幾人散漫於街頭,談的卻是國家發展之大事。
“顯然,陛下選的是第二種途徑。”
陸正淵開口道“如合稅法便是把征收的田賦和徭役合並為一,這是解去了壓在百姓身上沉重的枷鎖,雖多收了代替徭役的賦稅,但財政情況卻極速改善,事實證明,隻要能把陛下所提出的策令推行下去,便能讓國家繁盛……”
“這也是我做的事情。”
陸正淵在說話時,卻沒注意到趙南星在暗自觀察他,不由得將之與薛慶對比,才發現這兩人竟如此相似……
陛下著書立說,什麼財經事務,什麼技巧工藝……都如浩瀚星辰難以捉摸,更是難以悟通,而這兩位國丈,卻緊跟著陛下腳步不綴。
大寧朝堂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湖麵,每個官員都像是水裡的魚兒,他們沿著自己所走的路徑悠閒的遊啊遊。
然後,某一天。
有一條魚落了進來,它比所有人都遊的快……
湖麵的平靜被打破了,其他人也必須跟著遊動起來,才能有吃食,才能保證自己還能在湖裡。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又有一條魚進了湖裡。
它同樣也遊的很快。
有這兩條魚,彆人不遊也不行……
趙南星心想。
這應該就是大寧現在的朝局。
國丈尚且發憤忘食,其他人又有什麼理由渾渾噩噩?
趙南星身為次輔見得陸正淵侃侃而談,也不由有了幾分危機感。
他開口道“勢要豪紳之家皆存逐利本性,按陛下所言,到長久之時,他們便會占據過多資源,從而失去相對公平,這個時候便會引起很多問題矛盾……”
“想要解決就需要變法變革,需要進行資源的再分配,所以不同時期,處理之策也不一樣……”
如此言論己算是高屋建瓴。
幾人聽之皆是下意識的點頭,就連關寧也頗為滿意,因為他們己經考慮到了根源問題……
西月底的臨安氣候宜人,閒庭信步見人間煙火自是一件美事。
一眼望去,灰牆黛瓦,燈影幢幢,遊人如織。
關寧的慶幸就在於臨安未遭戰火,毀之容易建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