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如斯!
第二日,寧如斯又如約來到城中村。
監察員苗淼、少婦白婕、民政局與拆遷辦二人組陸續到來,然而等了許久,卻沒見韓聰的人影,電話也打不通。
“難道韓警官也失蹤了?”小王驚恐道。
寧如斯微微一驚,按道理不該啊,這不是‘遺忘’的流程啊。
結果三十分鐘後,幾人在樓頂發現了這位城中村蝙蝠俠,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房頂上睡如死豬呢。
寧如斯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們兩個照顧他,我和苗監察員還有白婕一起行動。”
……
老城區附近的一座茶館中,三人沉默以對,寧如斯在籌措語言,苗淼表情淡定,最不安的反倒是少婦白婕,在沙發上不安的扭動著,陣陣香水味從她身上飄出。
這位姐姐似乎依舊不漲教訓,打扮的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窄裙緊臀,袖口翻花,胸前依舊緊緊的,這份打扮,出現在某商業酒會上似乎更合適。
“我有一個恐怖的發現要告訴你們,你們要鎮定。”
苗淼看著對方宛如被施暴般的淒慘模樣,同樣沉默了片刻,“你現在的狀態就很不鎮定。”
寧如斯揉了揉青黑色的眼眶,乾咳一聲,道“白姐你認識她嗎?”
白婕看著資料上的照片,懵懂的點了點頭,“認識啊,這不是劉大姐麼,好像是之前街道辦的主任,半年前已經離職了啊。”
果然,‘失蹤者’的第一個特點,沒有親密的社會關係,所有相關人員都僅限於認識的地步。
“她有問題?”苗淼其實在寧如斯這通電話後,便讓人察了對方的資料,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被修改的檔案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被遺忘的人,自然也不會出現在記憶中,”寧如斯意味深長道“如果我跟你們說,她昨天是跟我一起行動的,你們信不信?”
“啊!!”白婕嚇了一跳,胸口直顫,她昨天可是和這位領導一起行動的,難道這人是鬼麼?!
“你接著說,”苗淼已經摸出一個筆記本,並在筆記本上做起了記錄。
“失蹤者的兩個特點其實都可以用一個答案來解釋,那就是,他們是被遺忘的……”
過了許久,當寧如斯說的口乾舌燥,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儘之後,少婦白已經徹底呆住了,反而是苗淼,表情平靜的合上了筆記本。
“也就是說,消失的人不是因為消失而消失,而是被遺忘而消失,而一旦遺忘,他們的資料、視頻、記錄都會被改寫,而相關人士的記憶同樣會被篡改。”
“你相信我的話?”寧如斯覺的對方至少會提出一些疑問。
“我不相信任何話,我是市特委的監察員,我的工作的是監察、記錄、上報,並相應的報告分析,至於對於收容活動的判定,是由市特委的執行委員會判定,執行委員不接觸任何異常事件、現象、個體,他們的決斷符合大量數據支撐下的邏輯分析。”
冷淡如菊的苗淼姑娘轉著筆,一臉平靜。
“再說了,按照你的說法,我的記憶不是已經被篡改了麼,能篡改一次,為什麼不能篡改第二次。”
寧如斯看向瑟瑟發抖的少婦白,再看向冷靜自信的苗姑娘,這同樣是成年女性,差距咋這麼大呢。
哦,對了,身材也是,隻不過這就得反過來比較,前者前凸後翹,後者一貧如洗,咳咳——
“我感覺你在心裡說我的壞話,”苗淼黑框眼鏡上閃過一道光亮。
“我不是,我沒有,你的記憶肯定被篡改了,”寧如斯矢口否認。
苗淼眯著眼看著對方,然後又掏出一張表格,填寫起來。
“啊,你的筆怎麼自己在動?”
白婕注意到,對方的掌心根本沒有用力,反而是手中一根白色鋼筆自動填寫。
“這是一級封印物,誠實鋼筆,它能保證我現在寫下的個人報告是基於當前情況分析的真實思想,如果有人妄圖用武力或其它手段篡改個人報告,或者是影響筆者的思維邏輯判斷,它將會提升特職者的危害等級,直入市委會的特彆檔案,一旦危害等級達到上限,市委會將對該特職者進行人道清除。”
不知是不是錯覺,寧如斯感覺對方的眼神中,有一種你有本事來試一試的挑釁感。
“我能看看?”寧如斯試探道,這鋼筆的碼字速度簡直超過他的手速。
“你不需要看,跟你有關的隻有三點——
一,基於特職者吳b豪的收容報告和監察員苗淼的個人分析,鄉級異常事件,‘消失的人影’的危害程度有上升趨勢,理由劉翠蘭並非城中村居民,而是城中村工作者,基於此邏輯延伸,失蹤者範圍將由城中村居民覆蓋到常年出沒於此處的普通人員。
二,基於特職者吳b豪始終沒有解釋,他是如何找回其口中‘真實的記憶’,建議對此進行歸檔處理,此後收容行動中,將對此種隱藏能力特殊物品進行數據分析,標記其特征,以及檢測其是否對該擁有者造成精神影響。
三,收容報告,驗證難度簡單。
記錄者——13號市特委監察員,苗淼。”
話音一落,苗淼手中鋼筆一插筆套,同一時間,分析報告上的文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