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一定得是蘇青魚。
隻是那些年,莊曉蝶所替代的人生裡,蘇青魚占據了絕大多數時光。
杜宇把蘇青魚選定成那次遊戲的玩具。
命運斷掉的線,在這一刻重新接頭。
是本能,讓杜宇在看見蘇青魚的那一刻,覺得那本該就是屬於自己的玩具。
造夢者隻能帶走記憶,帶不走杜宇對蘇青魚感興趣的感覺。
杜宇的童年有蘇青魚。
蘇青魚的童年,寫滿了莊曉蝶。
她看不見玻璃後麵是什麼。
也感覺不到他人類時期熱烈的目光。
即使多年後,在副本裡再次相遇,蘇青魚也不會以朋友的身份,為他停留在副本中。
他所能留下的,還是手機裡那張模糊的照片。
蘇青魚過於清醒,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杜宇在副本裡的惡作劇她輕鬆化消。
蘇青魚對副本裡的詭異隻有警惕,沒有特彆的感情。
他人類的偽裝,在她眼裡,不過就是為了引誘她觸犯規則的表演。
她記憶裡沒有杜宇。
在她眼裡,杜宇和其他詭異沒有區彆。
蘇青魚離開副本後,杜宇又繼續尋找其他人類玩他致命的小遊戲。
隻是之後的遊戲,再也不複之前的快樂。
直到這個世界汙染加重。
莊曉蝶的清醒和沉睡的界限逐漸模糊。
她受到本體的召喚,回到啟明星集團。
同時,身為詭異的杜宇,也漸漸想起人類時期的記憶。
對於人類時期悲慘痛苦的遭遇,杜宇很冷漠。
他早已從人類時期那種憤憤不甘的情緒中抽離,以客體的姿態看著自己的過去。
隻有一件事情和執念相牽引。
他要找到蘇青魚,把她帶回啟明星集團一起生活。
造夢者找到了他。
他稱呼造夢者為爸爸。
但詭異有父親嗎?
杜宇隻是這麼稱呼他而已。
造夢者剪掉了他的翅膀,把他重新帶回啟明星集團副本中。
他又像人類時期那樣,失去了自由。
蝴蝶被「它」吞噬,隻留下最後一點點力量為蘇青魚留下後路。
可蘇青魚真的會回來嗎?
如果她回來,她會不會因為和詭異有很深的羈絆而永遠留下來?
杜宇不知道。
這是他所希望的發展。
他已經是強大的詭異,不是那個被關在玻璃房裡無助的小男孩兒。
唯有得到,才能填補那可以將詭異撕裂的執念。
蘇青魚回來了。
但她選擇了人類那一方,即使「它」和莊曉蝶是一體的,她也選擇了人類,讓「它」消失。
杜宇在消散之前,看著穹頂,他想,或許他從來沒有飛出過自己的鳥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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