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歡迎來到甜蜜的家!
啟明星集團足夠的大,大到蘇青魚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童年被限製在這一方天地裡。
蘇青魚在集團裡遇見很多有意思的人,其中有一個,是個長著山羊胡子的道人。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
媽媽去教學樓裡,請教專業人士問題。
蘇青魚蹲在集團教學樓的後花園裡,采摘著地上的鮮花和草藤做花環。
致虛散人穿著黑色的道袍,一隻手拿著浮塵,另外一隻手握著八卦盤,正在指揮著集團裡的建築工人,把樹種植在合適的位置。
因為有人在這裡施工,蘇青魚手中拿著還沒有做好的花環,就被致虛散人抱到其他地方坐著。
“哎呦,誰家的小孩,丁個點兒大,吃的像是小肉球。”
蘇青魚被放在地上的時候,沒有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樣哭鬨。
她在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很堅強。
麵前的這個怪大叔說她吃得像小肉球。
蘇青魚握著拳頭,用眼神表達不滿。
致虛散人隻覺得她可愛極了。
他把手頭的工作忙完之後,蹲在年幼的蘇青魚麵前,捏了捏她紮在腦袋上的兩個小辮子,問道“你是誰家的小朋友呀?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要不要算命?我算命和看風水可靈了。”
蘇青魚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大叔,然後伸出手揪掉他一根胡子,在他吱哇亂叫的哀嚎中,撅著屁股迅速跑遠,然後回頭做著鬼臉“怪蜀黍,我爸爸媽媽說了,不要和奇怪的人說話。”
“哎呀,你這個壞小孩,我的胡子是我專門養出來的,被破壞掉就顯得不夠深沉了。”致虛散人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再說了,我怎麼就是奇怪的人了?我明明長著一張好人臉,是你這個小娃娃不懂欣賞。”
致虛散人覺得自己的長相有一股憂鬱神秘的氣質。
他幾步跨到蘇青魚的身邊,把她抱起來放在公園的石桌上,然後摸到她口袋裡的小糖,塞進自己嘴巴裡。
蘇青魚見到自己的小糖被搶走了,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小孩的糖你都搶。”
“小屁孩兒,做咱們這行,算命是要承擔因果的,所以不可以免費。
吃了你的糖,讓我來給你算一卦。”
說完,致虛散人掏出三枚銅錢和一個乾掉的烏龜殼。
他嘴裡念念有詞,搖晃著烏龜殼。
然後三枚銅錢落在蘇青魚的麵前。
原本,致虛散人臉上的表情還是笑眯眯的,他隻是想逗小朋友玩,結果看見那三枚銅錢展現出的卦象,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
“怪了怪了,活這麼久,我還沒有見過這種卦象。貴人和凶煞是一體。大凶之兆,卻又顯出大富大貴,死局之中,卻又有一線生機。”
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蘇青魚作為小孩子根本就聽不懂。
她隻知道媽媽給自己的糖果被吃掉了。
蘇青魚開始鬨騰。
她光打雷,不下雨,兩隻腿往前一蹬,聲音嚎得格外響亮,但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我不管,你還我小糖兒,怪蜀黍,把糖摳出來還給我……嗚嗚嗚……不然我報警抓你……嗚嗚嗚……嘀嗚嘀嗚,biubiubiubiu……”
蘇青魚開始模仿警笛聲和槍射擊的聲音。
媽媽這個時候從教學樓回來,她看見自己家的寶貝女兒被欺負哭了,四周張望,從花壇處撿起一塊板磚衝了上來。
“誰欺負我女兒?”媽媽寒著臉,出現在致虛散人的麵前。
蘇青魚的媽媽能文能武。
文靜的時候可以坐下來,徹夜研究課題,殫精竭慮,一絲不苟。
武力值點滿的時候,可以把欺負蘇青魚的人攆出幾條街追著打。
致虛散人看見那誇張的板磚,連連擺手,嘴裡慌忙地解釋著“誤會誤會,我和你家小孩兒逗著玩兒呢。”
“媽媽,他是壞人,搶我的糖。”蘇青魚用胖乎乎的手指指著致虛散人,然後模仿致虛散人剛剛算命的樣子,“他搶了我的糖,還把一隻烏龜這樣,這樣,再這樣,然後烏龜的屁屁裡拉出三枚硬幣。”
“誤會,我那是在算命。”致虛散人掏出自己的啟明星集團聘書,向麵色不善的媽媽解釋,“你女兒的命格有些特殊,將來還會有一道死劫……”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媽媽聽到這話特彆生氣,“我在啟明星集團是做科學研究的,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你穿上這個袍子,手裡拿著浮塵,就真把自己當大仙了!再胡說八道,我就聯係保安了!”
在媽媽耳朵裡聽起來,致虛散人就是在詛咒自己的女兒早死。
致虛散人擔心那板磚真的拍在自己腦門上,立刻改口“算了算了,人各有命,命運根本就改不了。你就當我今天什麼話都沒說,拜拜嘍你們。”
致虛散人一溜煙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