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而言,本就是無妄之災。
江稚咽了咽喉,“劉總助,沈總在嗎?”
虛弱的聲音聽起來氣血就不足。
劉總助猶豫了會兒,到底是於心不忍,“江小姐,您等等。”
片刻之後,江稚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沈律言的聲線依然平穩、鎮定,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更聽不出絲毫的驚慌,江稚本來想問他,你能來救救我嗎?
想了想還是作罷。
有些話不用說,彼此心知肚明。
不問也好,不問就不會得到否定的回答。
她還能抓著那根虛無縹緲的線,期盼著最後的一線生機。
江稚什麼話都還沒說,眼淚已經淌滿了臉,哪怕她極力壓製了聲音,還是泄露出了一絲絲的泣聲。
沈律言握緊掌心裡的手機,手腕上的青筋明顯。
趙宏深看見她哭得滿臉都是淚,十分滿意,他奪過手機,對著那頭的男人示威“沈總,還有三十六個小時,她的命在你手裡,你看著辦。”
隔了很久,沈律言吐字“我報警了。”
他說“就這樣。”
趙宏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也怔了好久沒反應過來,怒火中燒大罵“他竟然敢報警?!他真以為我不會撕票嗎?!”
江稚徹底脫了力氣,她麵無表情看著趙宏深在廠房裡發瘋,砸爛了裡麵的廢棄品。
她被他扯起了頭發,眼前已經癲狂的男人喃喃自語“不應該啊,怎麼會呢。”
“對了對了。”
“他還有個初戀。”
“我不信,不信抓不到他的軟肋。”
江稚渾身發軟坐在地上,睫毛顫了兩下,晶瑩剔透的眼淚落了下來,悄聲無息。
她知道,她被沈律言放棄了。
酒店的書房裡,燈火通透。
沈律言一臉冷漠肅殺的神情,掛斷電話後忽然間抬手砸掉了手機,劇烈的爆發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萬分駭人。
他的表情更冷幾分。
一腳踹掉了眼前礙事的椅子。
盛西周懶洋洋坐在沙發裡看戲,“你不是不在意?發這通火做什麼?”
沈律言沒搭理他,打火機啪的一聲響了起來,他點了根煙,深深往肺裡吞了一口。
盛西周絕不不提那天見死不救的事,他漫不經心地問“趙宏深這是拿她來要挾你啊。”
沈律言抽著煙,神色寡淡,冷嗤了聲“老糊塗。”
盛西周隔岸觀火,“你要救她嗎?她在趙宏深手裡怕是有苦頭要吃了。你給趙宏深道個歉磕個頭,再放了他兒子,估計這事就能了了。”
沈律言掐滅了煙,淡淡地“她算什麼?”
這輩子還沒人能要挾他。
從前沒有。
以後更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