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的同時又惱怒自己方才不該……
那麼失控。
可那下真是被氣狠了。
現在回想她當時躲閃的動作,心臟還是又悶又脹的不舒服。
沈律言出去冷靜了許久,坐在車裡抽了幾根煙,濃烈的煙草味咽進肺裡萬分的澀。
冷靜之餘後,他好像隱約明白了自己當時的盛怒是因為什麼。
真真就是惱羞成怒。
說到底還是他在怨恨她不肯再愛他。
他想要她的關心、她的親近,而不是如顧客般的客套、疏離、躲閃,客氣的好像他是她的某個客人。
不知不覺間,沈律言和江稚的地位仿佛對等了過來。
沈律言回過神,輕輕握著她的手,從被窩裡拿了出來,台燈的光源足夠讓他看得清晰。
女人的食指上貼著個粉白色的創口貼。
他盯著她纖細瘦弱的手指,望了許久。
他好像總是在讓她受傷。
沈律言輕輕揭開了創口貼,傷口有點深,沒有處理乾淨,還有有些化膿,他輕手輕腳的起了床,拿出藥箱。
小心翼翼重新幫她處理好了傷口。
又用紗布認認真真的包好。
做完這一切,床上的女人睡得還是很熟。
沈律言重新躺在她身邊,閉上眼睛之前忽然想起她的家人,她那個顯然對自己不歡迎的年輕舅舅。
漸漸地,她已經不是他剛認識她那會兒那麼的孤立無援了。
沈律言有些不安,很快又把這點不安強壓了回去,他貼著女人的耳朵,親了親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裡透著些不易察覺的瘋狂,他啞著聲說“彆離開我。”
至少現在不可以。
江稚對深夜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第二天察覺到手指上的紗布,也隻是發了會兒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清早洗漱後下了樓,吃早飯時閒著無聊看了會兒手機。
江歲寧才出了看守所就進了醫院,昨天晚上八九點發了張在醫院的照片。
江稚默默滑過,麵無表情的想,也不知道沈律言昨晚有沒有去醫院看她。
而此時此刻在醫院裡的江歲寧以為自己能過幾天悠閒的日子,早上十點多,她的病房來卻了一位不速之客。
盛西周大駕光臨,身後跟著兩列的保鏢。
凜凜的氣勢,旁人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保鏢推開了病房的房門,江歲寧也才剛起床不久,看見門外那張熟悉的、冰冷的、漂亮到有些綢麗的臉龐,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