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後,渣老板每天都想拿掉我的崽!
江稚不會傻到以為沈律言在她家小區的門口,是偶然經過。
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巧合。
風雪之中,臨街相對,兩兩相望,卻沒什麼好說的。
江稚很快就從驚詫中收回了目光,她視若無睹,接著往回家的方向走,沈律言邁開步伐,朝她走了過來。
雪天連路人都變少了。
街上沒幾個人。
小區門口的空地上也隻有幾個不怕冷的小朋友,戴著手套風風火火的堆雪人。
江稚差點被奔跑的小朋友撞倒,身後的男人扶了他一把。
沈律言冷著臉的模樣,天底下沒幾個人會不害怕,調皮搗蛋的小朋友對上這雙冷冷的眼睛,就被嚇得跑了,繼續去遠遠的空地和夥伴堆雪人。
江稚掙開了他的手,什麼都沒說。
如今連謝謝這種客氣的話都懶得同他說了。
沈律言跟在她身後,真正見到了人,又不知該說什麼。
她興許是恨他的。
被偏見誤解。
被羞辱。
被看低。
她自己知不知道是被顏瑤算計了呢?可能是知道的。
針對她的人,來來回回隻有那幾個,並不難猜。
當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沒有在自己的麵前提起過顏瑤的名字,他都不相信她是清白的,又怎麼可能相信顏瑤大費周章去陷害她,試圖毀掉了她這個人呢。
她總是沉默。
所有的沉默都是在一次次的言語中被耗光了信任。
就像漸漸黯淡下去的星辰,逐漸就喪失了光輝。
沈律言忽然抓住她的胳膊,江稚回過頭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做什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他渴求她能夠原諒他,卻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
“路滑,小心點。”
她剛才走的很快,大概是想快點擺脫身後的人影,悶頭往前走,有點不管不顧。
江稚揮開了他的手,“你跟過來有什麼事嗎?”
沈律言看著空落落的手,滋味複雜,又苦又澀的味道在喉嚨裡蔓延,“江稚。”
她的背影有些僵硬。
沈律言麵無表情,“你是不是恨我?”
這個問題幾乎都不用思考。
當然是恨他的。
不過江稚一直都覺得她的愛恨對他不重要。
沈律言既不會在乎她的愛,也不會在意她的恨。
這個世上喜歡他的人很多。
同樣的,恨他的人也很多。
沈律言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裡過,不知道他今晚為什麼問起這種對他而言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是啊。”
輕飄飄吐出來的兩個字,被冷風送到他的耳裡。
兩個字像千斤頂那麼沉,重重的落在他的心頭。
耳邊隻聽得見風聲,
雪花落在男人的眉眼,路燈下照著的光岑寂落寞。男人垂著眉眼,眼底情緒不明,隻是一雙手不受控製的握緊、顫抖。
沈律言覺得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不會讓他怎麼樣,真正聽見還是覺得傷心。
“你不能恨我。”
一向能言善辯的沈律言也有一天變得笨拙起來。
想了半天也隻能乾巴巴擠出這五個字。
她不能恨他。
江稚覺得好笑,她諷刺道“沈先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個人恨不恨你都要操縱。”
天氣太冷了。
江稚不想再在外邊待了,她低頭繼續往前走,身後那個人如影隨形。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應該也不能做什麼。
“而且我恨你,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沈律言沉默了一下,他低著頭,“有的。”
江稚隻當自己聽錯了,能有什麼影響。
他以前說的話,好像也沒說錯。
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活得好好的。
尤其是男人,更是薄情。轉頭就什麼都忘乾淨了。
愧疚不值錢,挽留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