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頓了一瞬,冰箱裡那些牛奶大部分都是沈律言買的,上次他離開時已經提醒過她。
是她忘了,還是彆的什麼。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她從沉默中醒過神,有些懊惱自己又無端聯想到沈律言這個人。
她打起精神,“嗯,你都扔了吧。”
過期商品,本就不該再留。
周末這兩天,難得這麼熱鬨。
江稚晚上拉著許聽白和自己一起睡,可是許聽白怕自己睡相不好,打到她的肚子,連忙搖頭拒絕了她。
江稚感覺她這兩天都心不在焉,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真的喜歡我舅舅嗎?”
許聽白有點不自在的避開眼神,“一見鐘情,你懂嗎?”
江稚似懂非懂。
許聽白好奇地問“你對沈律言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
聽到他的名字,心尖一顫。
她慢慢回憶起從前,接著輕聲細語的說“應該是日久生情。”
但好像也是一見鐘情。
當初被扔進那間光線昏暗的廠房,抬頭就看見一個長得特彆漂亮的少年。
許聽白說人這輩子活著本來就是為了那幾個瞬間。
江稚想那一秒種,大概也是屬於她人生中難忘的一秒。
江稚回過神,接著說“我說不好,喜歡總是沒由來。”
“對啊對啊,我對你舅舅,我也說不上來。”
“他沒談過戀愛,可能不太好追。”
“我打算試試。”
“行,我支持你。”
但是江稚幫不上她什麼忙,因為她的的確確不知道舅舅喜歡什麼類型。
過完周末,江稚這裡就又空了下來。
進入夏季的南城,漸漸炎熱。
在家的日子越久,心就越定。
江稚按時去醫院做孕檢,從病房裡出來,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沒想到江北山的案子已經結束,江歲寧還留在南城沒有走。
江歲寧看著她,上前坦然同她打了招呼,好像知道她要來做什麼,目光掃了掃她的肚子,隨口一問“來孕檢嗎?”
江稚淡定看著她,“那不然呢?來做手術嗎?”
江歲寧笑了笑,“你還真記仇,多久之前我說的話還記得。”
江稚諷刺道“你不也把我曾經說過的話記得很清楚嗎?”
每一個字,都記得牢牢。
不然怎麼能在沈律言麵前滴水不漏這麼多年。
江歲寧的笑僵了僵,沒再給她找不痛快。
江稚也不想再理她,離開了這裡,不過到走廊的儘頭,回頭看了一眼。
江歲寧也進了她剛剛看診的醫生辦公室。
這是婦產科。
江稚有些奇怪,因為江歲寧看起來不像是懷孕的樣子。
但是,誰又說得準呢?
不過也和她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