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暗戀一個人了。”
滋味真的太苦太苦了。
江稚也沒有說很多,她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就把她和沈律言的過往給概括了,“總之我們就是結婚了,然後離婚了。”
“離婚的原因也很簡單。”
“他並不愛我。”
傾訴仿佛有著巨大的魔力。
說出口之後,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那他現在怎麼追過來啦?是不是他後知後覺才發現他是喜歡你的?”老板娘也沒怎麼談過戀愛,都是憑感覺分析“我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和不愛的人結婚的男人。”
“如果他當初是心甘情願和你結婚的。”
“我感覺還是有愛的。”
江稚抱著雙膝,過了會兒,她說“都不重要啦。”
老板娘想了想好像也是,既然已經離婚了,那確實都不重要了。
愛不愛的,都該隨風逝去。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那你會原諒他嗎?”
江稚被問住了,這個答案她應該能脫口而出的,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想要說出口卻變得無比艱難。
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她並不是真的無動於衷的。
“他……”頓了一下,江稚抿唇道“不需要我的原諒。”
一個傲慢的、永遠都高高在上的、從來不會低頭的人。
想來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原諒。
遠處是大片大片的晚霞,金燦燦的顏色將半邊天空都映得像是燒起來了一樣。
江稚的手機忽然響了幾聲。
她慢吞吞拿起手機,打開一看。
沈律言發的那幾條信息就映入她的眼底。
我醒了。
能麻煩你幫我拿點換洗衣服到醫院來嗎?
我想洗個澡。
江稚認真望著這幾句話,看見他說他醒了,心裡竟然鬆了口氣,醒了就好。
醒了就說明沒事了。
起碼不會死了。
江稚把自己這點僥幸歸結於不想欠他什麼。
她隻想和他兩清。
多一份虧欠又算什麼呢?
江稚怔怔盯著手機,遲遲都沒有回複他。
她低頭打字,寫好的字句又被自己一個個刪掉,過了會兒,快要回程時,江稚才回複他抱歉,我和他們在外麵。
我早上給你的助理發過信息了。
你可以讓他幫你帶換洗的衣服。
回完消息,江稚就沒再看手機。
回去的時候,她也有點心不在焉。
手機叮的一聲,對方很快回了她。
他沒過來。
我身上很臟。
我的衣服就在行李箱裡,貼身衣物也在裡麵。
門鎖密碼是230510。
麻煩,謝謝。
一連串的字句,好像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江稚原本想狠下心來,讓他自己用手機買,很快就會有派送員送過來,但想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又有點於心不忍。
最後,她也退讓了一步等我吃完晚飯再說吧。
沈律言嗯。
接著男人又問你們今天去哪兒玩了?
江稚盯著後麵這句話,她知道他隻是一問,但是怎麼看都刺眼,好像在譴責她似的,他為了這刀,都生死不明了,她竟然還能和其他人出去遊玩。
草原上。
好玩嗎?
好玩。
嗯。
回到民宿,江稚還不餓。
她不知道沈律言住在哪間房,又不想去問老板娘。
隻能重新點開和沈律言的對話。
發幾個字生硬的字過去房間號。
對麵秒回你對麵那間房。
江稚都有些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