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歌感覺頭暈乎乎的,腦子更是亂糟糟,也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陣陣的哭聲,哭的她這個心煩意亂。
柳雲歌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哭,哭能解決什麼?不過是換來彆人的憐憫罷了。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深信一切要靠自己,所以,她白手起家,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財富神話。
在她人生低穀的時候沒有哭,在她成就巔峰的時候沒有哭,在她年紀輕輕,還沒來得及享受愛情,就身患重疾,每日與病魔做鬥爭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就連麵對死亡,她都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死就死了,有什麼可怕的?
回想她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額,她的胃。
對,就是她的胃。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柳雲歌發誓,她一定好好善待她的胃。
想到這裡,忽然傳出了一個古怪的聲音,咕嚕
六夫人賀氏正哭的傷心欲絕,可瞬間,哭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都愣愣的,是她聽錯了嗎?還是???
咕嚕咕嚕咕嚕
正在六夫人賀氏以為是自己的五臟廟在唱空城計,而覺得羞愧的時候,又一組古怪的聲音傳來,這回自己絕對沒有聽錯,這聲音,這聲音分明,不是她的。
柳賀氏順著聲音看向柳雲歌的肚子,愣了有三秒鐘的時間後,瞬間轉移到了她的臉上。
然而,此刻明明應該昏迷不醒的女兒,已經被大夫判了死刑的女兒,卻睜著一雙瑩潤靈動的大眼睛在看著她,一眨不眨
最怕空氣忽然的安靜
柳雲歌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首歌的歌詞,她也覺得很是尷尬好嗎?
問題是,你既然發現了,拜托能不在看了嗎?
多年練就一張厚臉皮的柳雲歌莫名的,小臉爬上了一絲紅雲。
隻是更讓她驚訝的是,眼前這女子長的可真美啊,她自認也是一個大美人,隻是後期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樣,可就算如此,全盛時期也不及眼前這女子美貌。
可奇怪的是,這人穿的衣服
這是來演戲的嗎?怎麼穿的都是古裝,可隨著柳雲歌四處打量之後,她的臉色刷的就變了,這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急速的腳步聲,還沒等兩個人有所反應,一個麵如冠玉,眸若星辰,唇紅齒白有些書生氣的白衣男子闖了進來,隻見他眉宇之間摻雜著一縷哀色,可能是趕路太急,有一些氣喘,門未開聲先至。
“娘,大夫說九妹她”
隨後悲傷之音戛然而止,又是四目對望,柳雲歌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人生三個問題,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
柳雲歌的人生中,沒有一刻是如此的迷茫,誰能告訴她,對她溫柔以待的美貌女子是誰?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帥哥又是哪位?
還有
她之前不是在湖邊嗎?她還扒了一個美男子的衣服,強吻了他,那人跟眼前這個小帥哥一樣,都是長衫,長頭發,她還幫他上了藥,雖然刀口猙獰可怕,但是,那身材是真的好。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她是被救了嗎?
想著想著,腦子忽然間針紮一般的劇痛,柳雲歌一個沒控製住,呻吟出聲,“啊,好痛痛”
隨後,蒼白的小臉擰成個包子狀,腦子裡仿佛過電影一般,不斷的有畫麵彈出來,每彈一次,她就痛一次,最後疼的她滿頭冷汗暈死了過去。
而柳賀氏整個人都嚇的呆愣在了那裡,不停的指著床上的柳雲歌,半天才顫抖的喊道“我的蔓兒,你這是怎麼了?快,快,快去叫大夫,叫大夫”
這話喊的又尖又細,足見其驚恐程度。
“嗚,我的蔓兒,你這是回光返照嗎?你怎麼忍心丟下娘親,就這麼走了啊,嗚”
柳賀氏喊完之後,身邊的男子呆愣了片刻,隨後一臉的悲傷之情,下人們早已點頭應是,小跑著去喊大夫了。
六房的一舉一動,不知道多少人盯著瞧呢,見六房的院子裡又有了新動作,自然瞞不住這些下人。
六房九姑娘不行了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了出去。
建安伯府人心浮動,下人們來回奔走,傳遞著消息。
“聽說沒,那邊的九姑娘,怕是不行了,剛才好像回光返照了呢。”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我表姨媽家的嫂子的小姑子的表妹就在六房的院子裡當差,這大夫請的不下八九個了,之前聽說九姑娘睜眼了,隨後喊痛,又昏迷了過去,看來這次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