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洞察人心,黃某佩服。不過黃某有個問題,希望江公子能夠解答。”
“黃先生請說。”
“你為何要幫我?觀江公子今日來此,應當隻是來切磋音律。為何此刻突然要告訴我這些?”
黃鐘公一臉的不解。
在他看來,江隱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反常。
剛開始不說,顯然是不打算說。
但現在為什麼又改主意了?
“很簡單。今日我來此之前,還不知道梅莊四友是否值得一救,但今日與黃先生的一曲合奏,卻讓我知道黃先生是個高潔之士。
如此人物,若是死在這些門派爭鬥中,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應當屬於那些霽月光風。”
江隱笑道。
黃鐘公麵露詫異,沒想到會是這種理由。“再者,我今日從黃先生的琴中悟出一劍,便是我欠黃先生一個人情。如此行事,也不過是為了心中念頭通達罷了。”
“原本黃某想了很多可能,但唯獨不曾想過這種理由。江公子行事,當和常人不同。
難怪江公子的簫聲中,總有讓人無法忽視的瀟灑。江湖有你這般人物,倒是難得。”
黃鐘公感歎道。
“不過是率性而為罷了。”
“江湖中能夠率性而為的人可不多。江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看你樣子,不像是任教主的手下,更不像是東方教主的手下。”
“我不過是江湖中的一介遊俠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人物。”
“遊俠?倒是有趣。”
黃鐘公淡淡一笑。
“那黃先生的選擇是?”
“人總是向生不向死,我雖是一把年紀,但能有生路之時,又豈會選擇死路?江公子好心提醒,我也不會頑固不化之人,自當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江公子可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江隱搖了搖頭。
“不用。開啟地牢的四把鑰匙我已到手,隻要你們離開,剩下的事情,我自會替你們善後。”
說著,江隱從懷裡拿出了四把鑰匙。
“什麼?”
黃鐘公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他連忙看向自己放鑰匙的地方,發現鑰匙還在,更是疑惑。
“不用懷疑鑰匙的真假,這是我從黑白子身上拿到的。這些年來,黑白子一直覬覦任我行身上的吸星大法,所以他早就偷偷將其餘三人的鑰匙複製了一把,然後每月都會去一趟地牢,詢問他是否願意傳功,而交易的籌碼,便是放其離去。
任我行自是看不上他,而他也算是堅持不懈,直到今天晚上,依然照例去詢問了一番。”
黃鐘公聞言,一臉苦笑。
“沒想到二弟的貪念還是這麼重。聽江公子此言,可是已將二弟製服?問了個清楚明白?”
“不隻是他。連同丹青生、禿筆翁、丁堅以及府上的一位聾啞老者,我都已製服。順便還和任我行談了一番。
我來此和黃先生談事,自是不希望出現紕漏。我雖有心救你,卻也不想將自己送上險途。所以隻有在做好完全準備的情況下,才會如此行事。
還請黃先生勿怪。”
“嗬嗬,我原本隻當江公子是年少熱血,如今才知,什麼是少年老成,心細如發。你這番心智,當非我所能及。
這般看來,你跟那些要來救任教主的人是一起的?”
“不算是一路人,但確實認識。我不好阻止他們救人,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我明白了。江公子此恩,黃某記下了。不知我可否將其他人帶走?”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