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柳兒熟練地揮手召來一眾年輕宮女,囑咐她們備好了車馬儀仗和豐盛的禮物。她望向寧瑾兒,臉上儘是一派大氣高雅的貴妃派頭。
"好了,都準備停當了。"
她吩咐道,"我們該動身前去覃州了。我那可憐的老父親,定是盼望女兒歸來已久了。"
說著,慕柳兒被隨行的宮女簇擁著,款款步出了後宮。隻見她束發挽髻,著一襲繡花長裘,袖擺隨風飄揚,端是高貴典雅的貴冕人家風度。
沿路,百姓們無不敬畏地遠遠避讓,生怕惹怒了這位尊貴的貴妃娘娘。隻有寧瑾兒緊緊跟隨在她身後,臉上儘是欣慰和端詳的神色。
很快,一支人馬就離開了皇宮,沿著煙波盤繞的道路一路西行。在這其中,車馬仆從簇擁著慕柳兒高高坐在鍍金軟轎之中。雖然路途崎嶇,但寧瑾兒的法力卻讓這輿車如行雲流水般平穩無比。
數日後,一座寂靜的村落映入了眼簾。這裡房屋破敗,幾乎就要廢棄了。可是慕柳兒卻神色肅穆地下了轎,踏上這條土路，許久未歸的熟悉感便油然而生。
"我小時候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她向寧瑾兒解釋,"雖然家徒四壁,卻無比溫馨。啊啊爹爹您可曾還好"
慕柳兒喃喃自語著,一邊朝村子深處走去。漸漸地,一座矮小的茅屋出現在視野中了。而就在門前,一個曲蓋蒼頹的老人正佝著身子坐在那裡,枯萎的雙目懨懨地凝視著遠方
"爹爹爹!"
慕柳兒終於按捺不住,撲通跪在這位老人麵前,痛哭失聲,"柳兒終於回來了"
老人愣了愣,似乎被這哭聲驚醒了什麼。他緩緩轉過頭來,那雙瀕臨黯淡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柳兒?你你回來了?"
他嘶啞著嗓音,難以置信地呼喚著。雙手顫巍巍地撫上慕柳兒的麵容,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啊啊!是你真的是你啊!我的乖女兒"
二人相擁痛哭,一時間難分彼此。而寧瑾兒也在一旁看得落了幾滴清淚,臉上卻滿是欣慰的笑容。
眼眶濕潤的老人忽然想起了什麼,麵上露出一絲猶疑的神情。他伸手捋了捋自己那頭花白的頭發,困惑地看向跪在麵前的慕柳兒。
"柳兒你,你不是"他沙啞的嗓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之前那個姓沐的俠客說,你已經"
話說到一半,老人便硬生生噤了聲,似乎不願再次提起當年那段傷痛的過往。當時恐怕他已經被告知慕柳兒的死訊,孤苦伶仃地度過了多年無望的日子。
慕柳兒微微一怔,看著老人滿是迷惘和悲戚的神情,不禁會心一笑。她溫言安慰道:
"爹,我這不是已經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嗎?那位俠客恐怕是沒探查清楚吧。"
她說著,伸手緊緊握住老人的手掌,滿眼都是狂喜的淚花。老人先是一愣,旋即臉上的憂色也漸漸融化了。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他淚眼婆娑地重重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啊!你既然平安回來,爹就再也不奢求什麼了!"
說著,他死死將慕柳兒擁入懷中,痛哭不已。而將這一幕看在眼底的寧瑾兒,也不禁在心底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