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汐陽後退幾步,想要離她遠些.
可女人的雙手卻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裳,看見他遍體鱗傷的鞭傷後,顫著手放開了他.
君汐陽嘴角彎了彎:“玖月,身為女人,可不能隨意扒男人衣服......”
“汐陽!”
女人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好似一朵被風霜打過的牡丹.
她上前幾步,盯著那些血淋淋的鞭痕,密密麻麻的疊加在還未修複好的傷疤之上,咬著唇,帶著哭腔道:“疼嗎?”
君汐斂下眸子,有些疲憊的在一張破舊的躺椅上坐了下來,淡聲道:“麻了!”
“玖月,過來.”
他聲音淡淡的,語氣淺淺的.
笙玖月,南笙唯一的公主,小皇帝的嫡親姐姐.
當初南笙攝政王為了讓笙玖月能夠心甘情願的上西殤轎子,用小皇帝的性命要挾她.
笙玖月很疼愛這個弟弟,可南笙所有權勢都被攝政王牢牢把控著,笙玖月無法,最終隻能咬牙上了前往西殤的轎子.
到了西殤,笙玖月才知,這個國家已經腐敗到了骨子裡,更是被四大家族之一的花家牢牢把持著,是一個巨大的傀儡.
酒宴上,她喝下了羽千夜.
那是西殤最濃烈的一種情藥.
那些男人貪婪而又惡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心驚肉跳.
她知道她的這條命,可能要留在這兒了.
當無數雙手在她身上遊離時,她屈辱的閉上了雙眼.
終於,她快要死了.
看著那些男人滿足的哈哈大笑,麵色醜陋無比,她絕望的閉上眼睛.
她被扔到亂葬崗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在.
她堂堂南笙公主竟然落得這般下場,她想,她死了都不能瞑目吧.
“嗬,竟然還有氣兒.”
那陣清潤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睜開眼便是那張令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臉.
君汐陽將她從亂葬崗中撈了出來.
他救了她.
後來,她才知,他是西殤的質子.
他是長公主府中的麵首.
他處境也很不好.
許是天涯淪落人,所以,在她奄奄一息,被仍於亂葬崗的時候,他才冒險朝她伸出了手.
笙玖月從來不是悲觀之人,雖然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可她已經被救了,她就絕對不會輕易去死.
在君汐陽的幫助下,她找了這處偏僻的小院.
她不能拋頭露麵,所以整日都躲在小院之中繡活,繡好的東西會拜托隔壁的大娘一同拿去賣掉.
她刺繡的手藝很好,畢竟是南笙宮裡學出來的.
但是君汐陽提醒她,繡的這般好,太過引人注目,還是普通一些為妙.
所以,她聽他的話,藏拙了一半,可繡品依舊好賣.
她住這兒,君汐陽不常來.
有時候一月都不會來一次.
來一次,也不過是拖著滿身的傷為她帶來一些銀子,然後會在這裡小憩一會兒,天亮之前就回去.
笙玖月拿著傷藥,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為他上藥.
他的身上總是這樣,大大小小的傷痕與傷口.
有鞭傷的,有掐的,有抓的,各式各樣,明明舊傷還未好,就又貼上了新傷.
“不用這般麻煩,反正擦了也好不了,還會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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