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李世民來到甘露殿，王溥已經在了。
“參見陛下。”
李世民嗬嗬一笑，“王家主彆來無恙啊。”
王溥頓時麵露難堪。
“等一下吧，護國公馬上就到。”
沒一會兒，柳塵便走了進來。
王溥回頭看著這個意氣風發的英俊少年，頓感輸得不冤。
“見過護國公。”
柳塵上前，攙扶王溥，“王家主客氣了。”
“來人，賜座。”
“謝陛下。”
“王家主說說吧，此來何意？”
王溥慘然一笑，“如今，草民已經敗了，請陛下定奪。”
柳塵望著王溥，“王家主可知敗了不可怕，壞了才最可怕。”
王溥一愣，沒能明白柳塵話裡的意思。
李世民也是茫然。
王溥看著不再開口的柳塵問道，“請護國公明說。”
“你是世家領頭人，幾個世家也多聽你安排。但你無非是個商人。當今陛下信任你，把糧食，食鹽，鐵器，等等商品，通通下放，可你們是如何回報陛下的？敗了不可怕，一點兒都不可怕，哪裡沒有爭鬥呢，但是最可怕的是你的良知壞了。”
王溥聽完愣了神，良知壞了嗎？
“你們屢屢企圖發國難財，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陛下阻攔，早有像我這樣的人屠了你們世家？你們自以為你們的技術先進，搞壟斷。然而呢？幾次交手你占了一點兒便宜嗎？”
王溥搖搖頭，好像還真是，幾次交手，幾次敗下陣來。
“陛下沒有要拿你怎麼樣，但你要怎麼回報陛下。難道下次繼續？一有災難繼續發國難財？繼續欺辱陛下？”
王溥聽到欺辱陛下，急忙開口辯解道，“草民不敢。”
“你不敢？還有什麼事是你們世家不敢乾的？往草原販賣鐵器，讓敵人拿著我們的武器，砍著我們大唐的子民？”
李世民聽完一愣，“販賣鐵器？”
王溥急忙跪伏在地，但此刻也明白了什麼，突厥戰爭已經過去這麼久，陛下不知此事，柳塵卻知道，“陛下，請饒了草民這一次。”
李世民此刻恨得牙癢癢，世家真該死。
柳塵思索片刻，“王家主，往後該如何做，知道嗎？”
王溥急忙道，“一切聽陛下安排。”
李世民暗暗點頭，此刻也些許明白柳塵的安排。
“做一個商人，做一個有良知的商人。送你一句話，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如此才能長久。”
王溥一聽，仔細思索一番柳塵的話，便下了決心。“請陛下和護國公放心，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句話將成為世家的家訓。以後但憑陛下吩咐。”
李世民聽完點了點頭，“王家主且回吧。”
“陛下，這次草民屯的糧食，全部捐給朝廷，此後但凡用到世家的地方，草民第一個上，絕無二話。”
王溥此時也是明白了，跟朝廷作對，自己身死事小，隻怕王家祖祖輩輩都得跟著自己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