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希暮聽了這話蹙緊眉頭,看了眼謝識琅的方向,對方像是化作了一座山,僵硬無比。
“……”
被抱回車上,謝希暮正色對梁鶴隨道:“你很不必為我這樣,現如今潭洲城裡,關於你我的謠言本就多,
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我是你夫人的話,或許會影響你的名聲。”
梁鶴隨聞言抬了下眉,麵上沒了方才麵對謝識琅的正肅和冷俊,“好歹收了你的錢,也總得為你辦事才對。”
謝希暮愣了下,“為我辦事?”
梁鶴隨揮動了幾下玉骨折扇,目光確信地看著她,“你難道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謝希暮語塞:“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起先你來潭州,我還真以為你是對謝識琅死心了,又是重新整頓一品居,又是置辦酒樓,謝識琅一來,我才發覺不對。”梁鶴隨斂唇。
謝希暮眸底微動,“哪裡不對?”
“這樣就不是你謝希暮了。”
梁鶴隨慢悠悠道:“在京城時,你那麼愛謝識琅,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你都沒有離開,
卻偏偏隻是因為趙柔和他有名無實的婚事,你就啟程來了潭州,你謝希暮有這麼矯情嗎?”
謝希暮看著他,一陣沉默。
“你下的這盤棋,比我命還長。”
梁鶴隨嘖了兩聲,“所以啊,我這要是不配合你,你這盤棋,不就顯得沒那麼精彩了嘛。”
謝希暮不動聲色偏開目光,風卷車簾,雪粒子裹著寒風飛揚得更高,曙光客棧的景象一點點消失。
龔瑾攜聖旨到潭州時,謝識琅剛從潭洲城外回來,一連兩三日,他都在查蔣家在外的田莊,去沒查到蛛絲馬跡。
回了客棧,正好迎麵碰上了龔瑾。
顯然這人也沒想到蔣毅會叛變,儘管來時路上做了很多心理準備,可當真正見到謝識琅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確認了一番。
得到蔣毅真的做出了通敵叛國之事後,龔瑾也仍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昔日也算是儘忠,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候,竟然會做出這種事。”龔瑾深吸一口氣,眼裡都是失望。
蔣毅叛逃的事情傳回了京城,文武百官都在唾棄這人時,龔瑾都沒有說一句多話。
直到此刻對這人,才算是真正的失望透頂。
“相爺,這是官家讓下官帶給您的聖旨,說您為了大趙付出了許多心血,
辭官一事他就當作沒有看到,至於您同四公主的婚事,他已經同意您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