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颼颼地看著周吱吱,他跟秦悅的婚事,不需要她在這裡牽線搭橋,更不需要她幫自己。
有人幫他,他應該高興。
但是,他不需要。
程渡認為,他堂堂程大公子,不需要一個啞巴幫他說話,他追女人,全靠自己的本事。
嗯,沒錯。
他內心就是這麼想的。
這個理由,程渡把自己說服了。
而且說得死死的。
一直看戲的秦明開口:“聽吱吱的,選他。”
秦明指了指程渡。
讓悅悅落入虎口,不如讓悅悅落入程渡的口。
至少程渡是個正派的男人,除了傳言的脾氣差,愛罵人,倒也沒有什麼壞毛病。
更何況悅悅的脾氣也不好,兩個脾氣差的人互相對罵,罵著罵著或許哪天就罵出了感情。
想想,真有意思。
所以秦明支持周吱吱的想法。
周吱吱朝著秦悅跟程渡兩個人無辜地眨眨眼睛。
程渡擺手,“算了,不跟你計較。”
“程渡,你趕緊拿著你家裡的東西,從我家離開,我不會選你的!”
秦悅的態度非常堅決,“我心裡隻有寒景,就算他家世不如你,但是他比你有才華,有本事,他才不像你是靠著家裡的二世祖!”
她把話說得這麼難聽,程渡卻不在意,“靠家裡也要有家裡可靠,有些人想靠都靠不住。”
“隻能靠女人。”
說著他的眼神看向了蔣寒景。
“你什麼意思?”蔣寒景的父母跳腳,“你說我們家寒景吃軟飯?”
“嗯。”程渡點頭。
沒錯,他說的就是蔣寒景。
蔣寒景蹙眉,“程公子,我家世確實不如你,但是我有的地方你不一定有。我希望程公子能學會尊重人。”
靠女人?
蔣寒景在心中鄙夷,他不過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向他的目標而已,不像那些一無是處的二世祖,隻會啃家裡。
“尊重你什麼?軟飯硬吃?”
程渡的餘光從他的父母身上掠過,那尖酸刻薄的樣子,秦悅要是真嫁到了秦家,指不定有多少好果子吃。
不像他,父母感情和諧,他脾氣好,不愛罵人,不吃軟飯,工資上交,嫁給他就是享福來了。
周吱吱以後……
程渡的思緒突然斷裂。
哦,是秦悅以後……
以後什麼?
程渡想不起跟秦悅以後有什麼了。
想不起來的事情先放放,放得久了,就徹底想不起來了。
程渡把剛才心裡想的這件事暫且先放下了。
“程渡,你他媽給我閉嘴!”
秦悅惱怒,這王八蛋越說越過分。
蔣寒景的神色除了冷了一點,倒是不像他父母那樣暴跳如雷。
他安撫好自己的父母,“爸媽,都是彆人的想法,跟悅悅沒有關係,你們不要對悅悅有想法。”
他的善解人意讓秦悅更愛了,這麼好的男人,叫秦悅怎麼放得下。
她的眼裡都是感激,眼圈都紅了。
付希繼續說:“親家公,以後程家的一切都是程渡的,您女兒嫁到我們程家,我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秦先覺得,跟程渡的反複比起來,蔣寒景家裡軟飯硬吃更令他糟心。
所以他選擇幫著程渡說話,“程家是不錯,悅悅,你好好考慮。”
聽到秦先的話,蔣寒景麵色冷凝,但是目光卻落在了周吱吱的身上。
她好像很樂於把秦悅推到她曾經的未婚夫懷裡。
還多次撮合秦悅跟程渡,她是不是對自己已經有了想法,卻不敢明說,隻能背地裡做這小動作拆散他跟秦悅。
他接近秦悅本就是為了靠近周吱吱,既然周吱吱已經對他有了想法,跟秦悅提親能不能成功已經不重要了。
“寒景,我看人家根本看不起我們家,我們沒有必要冷臉貼冷屁股。”
蔣寒景的父母再次從沙發上起來,拽著他的手腕,“走,這門親事我們不要了。”
蔣寒景淡淡地點頭,然後看了秦悅一眼,“悅悅,對不起,等我有了更大的成就,我一定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來。”
他頓了頓,“現在的話,我們之間還是有太多的阻礙。”
秦悅的心裡咯噔了一聲,“寒景……”
蔣寒景沒有看她,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不忍地離開了秦家。
“周吱吱,程渡,你們欺人太甚!”
她追著蔣寒景出去。
秦明給手下的人打招呼,讓他們很緊秦悅,不要讓她跟蔣寒景之間過於密切。
全走了,程渡看到了周吱吱眼裡的算計,他坐在沙發上,跟在自己家似的,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水。
“看戲看夠了?”
他這話問的是周吱吱。
從頭到尾,她都在看戲。
差不多吧。
周吱吱起身往樓上走。
看到她起身走了,程渡覺得沒勁透頂,“秦先生,這是程家的誠意。”
他隨手指了指堆滿了客廳的聘禮,“希望您好好考慮我跟秦悅的婚約。”
他一副我不強求的姿態,看起來非常佛係,秦先更是感覺到疑惑。
或許程渡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其實不太在意提親,不管能不能成,對他的情緒影響不大。
倒是周吱吱看戲的態度讓他的心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嗯,可能他厭惡被利用。
他看出來了,周吱吱利用他來對付蔣寒景這一家軟飯罐子。
秦先想了一下,“我同意,隻要你能把悅悅跟蔣寒景分開,這門婚事我讚成。”
“我也讚成。”
秦明冷淡地補充了一句。
“哦,謝謝。”程渡禮貌地感謝他們讚成。
之前跟周吱吱有婚約,也不見秦明這麼積極,他退婚的時候,秦明倒是最積極的。
怎麼到了秦悅他就讚成得這麼快。
“那就這樣吧。”
程渡起身,跟還處於不太狀態的付希說話,“付女士,回家。”
付希不在狀態,跟著程渡的思路走。
家裡亂糟糟的,秦先也沒有心情留他們,也沒有找人送他們出門。
從秦家離開,付希察覺到了程渡的情緒不高,“提親成功了,你看起來並不高興,怎麼了?”
“不知道。”程渡的神色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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