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顏嚇了一跳，就見唐惟覆上來，十八歲的年紀，男生的身體已然有了成年人的勁瘦質感，尤其是這個年齡段特有的夾雜在少年和男人之間的那種曖昧氣息足夠令荷爾蒙在瞬間摩擦沸騰，從性感的喉結到細瘦的鎖骨，每一寸緊繃的肌肉都在彰顯著他們年輕的活力。唐惟弓著背，襯衫脫了一半就這麼咧著，而後抬頭，那雙眼睛在一瞬間盯住了薄顏的臉。
像是一頭野獸盯住了自己即將享用的獵物。
笑了笑，唐惟壓低了聲線，如同利刃出鞘般鋒利和冰冷，“故意的？”
薄顏想退後，靠上了一堵浴室牆壁。
無路可退。
她腦子裡的警鈴一下被拉響，耳邊開始出現了嗡嗡嗡的聲音，隨後看著唐惟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像是蒙著一層濃重的霧，漆黑如夜。
都說唐惟和曾經的薄夜如出一轍，連帶著那個眼神一起。
薄顏就這麼打了個寒顫，隨後推了一把唐惟。
可是唐惟依舊覆蓋住她身，將她頂在牆壁的角落，巍然不動。
薄顏急了，“不是……誤會了，我是看下車的時候好像有怨氣……”
怨氣？
唐惟眯眼笑得極狠，“我對有怨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剛知道？”
薄顏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問了一個相當於春的問題。
對於唐惟來說，所有那些可以代表負麵情緒的字眼，幾乎都可以加注在他眼裡的她身上。
薄顏緊張地往邊上看了一眼，隨後聲音越來越低，“那……當我沒……沒說……”
唐惟笑得更開心了，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似的，隨後男生一把掐住了薄顏的下巴，“在跟我說什麼笑話呢？就這樣傻子似的站在浴室外麵，還故意擺出一副無辜可憐的表情進來跟我說話，沒有彆的心機？”
薄顏心臟刺痛，意識到自己毫無防備過了頭。
“我沒——”
剛想替自己解釋，唐惟就收攏了掐著她脖子的手指。
隨後他俯身，注視著薄顏這樣慌亂的笑容，看著她因為呼吸困難逐漸變得痛苦的表情，他像是無比愉悅一般，湊近了薄顏的臉，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滾燙又熾熱。
他在她耳邊低語，如同惡魔的詛咒。
“薄顏，活該……”
活該這兩個字，就像一根刺，直直紮進了薄顏的心臟，脆弱的表皮在分秒間被刺破，汩汩鮮血從傷口處溢出，薄顏倒抽一口涼氣——語言在無形之中的傷人，可能比任何利器都要來的劇烈。
唐惟滿意地看著薄顏這副模樣，而後他緩緩笑著，將自己的那些被壓抑在最深處的仇恨統統傾注在了薄顏的身上，“知道我有多厭惡這張臉嗎？薄顏，每次看見的臉，我就會想起母親，那個惡毒的女人，用儘一切傷害我們的女人——”
薄顏瑟瑟發抖，眼裡已經流出驚恐的淚水，“我知道恨我的媽媽，可是唐惟，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們的事情……唐詩阿姨是個很好的人，我……”
“閉嘴！”
唐惟表情變得極為猙獰，“也配提起我媽媽的名字？薄顏，根本沒有資格！隻會裝無辜，隻會裝柔弱，明明是個罪惡的人，卻還要裝出一副天下最單純的樣子來，真的令我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