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穀打雜三十年,我白日飛升!
李永年並不知道自己在醫仙穀無往而不利的元神意念,竟然在九年半之前就已經被深藏寒潭之下的赤焰老魔給發現了。
他更不知道,自己每次放出元神分身出去白嫖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而外放出去的神念波動,到底給赤焰老魔帶來了多大的困擾與折磨。
他更更不知道,在感應到他元神分身離開的第一時間,這隻活了數千年的老魔頭,竟然在寒潭之下流下了激動與興奮的淚水,就差高歌一曲《農奴翻身把歌唱》了。
此時。
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李永年也已經趕回了“自己”進入醫仙穀之前的老家所在。
不過,老家的破房子裡麵早已是空無一人。
窗前的蛛網,還有地麵上的灰塵與雜草,無一不說明,這座宅子已經有多年都不曾有人住過了。
“你問老李家啊?”
“搬了,都走了好多年了!”
“嗯,讓我想想,好像是八九年前吧,他們家老大在仙門裡立了功,仙門裡的仙師賜下了好多銀子,聽說足有一百兩呢!”
“有了錢,你說誰還願意在這小山溝裡呆著?要啥啥沒有,生病了連個像樣的郎中都求不到。”
“所以,在得到賞賜的第二天,他們一家四口就搬到百裡之外的襄安縣城裡去了,再沒回來過……”
“什麼,你說為什麼就隻剩下四口人了?”
“唉,還能是為了什麼,人窮命賤唄,他們家老二與老五,全都染了時疾,早夭了。”
“不止是他們,當時整個莊子一下就死了好幾十口,就連我家的那個老六,也跟著去了。”
“不過說起老李家,當時他們家裡好像還有幾兩李家大郎的賣命錢,可是在咱們這兒,就算是有錢也救不了急病呀你說對不對?”
“唉,這都是命啊!”
“後生,你怎麼對老李家的事情這麼上心,可是他們家的親戚……”
“咦,人呢,怎麼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呢?”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人走了連句話都吭一聲……”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李永年在那老鄉低頭感歎的空當,默運法訣,瞬時就挪移而走。
臨走之前,李永年還特意到同村劉勝的家裡去看了一眼,看到他的妻兒皆在,隻是日子過得極為清苦。
看樣子,那十兩銀子的安家錢,還有劉勝死後的部分仙門撫恤,怕是早就已經花光了。
站在劉勝家的院門前,李永年輕歎了一聲,揮手就將早已備好的二十兩銀子悄悄放到了劉家堂屋內的桌麵上,然後再次閃身挪移離去。
不是不想多給,而是給的多了,他們也未必能守的住。
之前李家人為何會在得到百兩賞賜的第二天就搬到城裡去了?
除了是因為城裡的條件更好之外,更多的估計還是因為財露了白,再在這山溝裡呆著,沒準兒就會被人給惦記上。
仙師的賞賜確實可以嚇退一些人,但是仙門畢竟山高皇帝遠。
對於一些餓急了或是窮怕了的那些人來說,為了活命,或是為了滿足心中的貪欲,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很多時候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離開山村,一路向南。
沒過多久,李永年就看到了一座縱橫約有七八公裡的古代城池。
襄安縣城。
是大蒼山方圓數百裡內唯一一座上些規模的城池。
位於大蒼山以南,依河而建。
城池厚重高聳,城頭有衛兵常年守衛。
城門處還設置了一道簡易的防禦法陣,用來甄彆及抵禦一些低等妖族的侵襲。
站在城門下,李永年掃了一眼隱藏在城門及城牆之中的這些簡易陣法,不由微微搖頭。
這些法陣,與醫仙穀淨醫潭內的封印陣法,還有醫仙穀山門外的防禦陣法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簡陋得不要不要的。
把這樣一套幾乎沒什麼作用的法陣懸刻在城頭,估計也就是圖一個心理安慰的作用吧?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哪怕是在世俗界,也不是那麼太平啊。
交了兩文錢的入城稅,李永年信步走入襄安縣城。
城內,來往的行人不少,臨行的店鋪也算熱鬨繁華,看上去倒是一派祥和安定。
李永年的神念外放,瞬時之間就將整個縣城全都籠罩其中。
尋著記憶中“家人”們的樣子,隻用了幾秒鐘的功夫,他就鎖定了一戶人家。
就在縣城的東關,一座看上去不大也不小,不甚富貴卻也不算貧窮的宅院裡麵,李永年看到了記憶中的那位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