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領悟了兩種因果神通的他,對於這方天地的因果之道,感悟頗深,本能地他並不想沾染這些麻煩。
隻是李永年有些想不通的是。
為何這些氣運金蓮,會對他如此青睞?
幾乎每次有氣運金蓮靠近,彆管它們最初是被何人所吸引,最後都會突然改道湧向他這裡。
若不是他有歸咎斂息術及醫聖經遮掩身形氣息,這般因果他怕是想避都避不開。
“真是奇了怪了!”
“若是我的氣運真的如此逆天,那這些氣運金蓮為何不是從一開始就衝我而來,而不是半途改道,攜帶因果而至?!”
李永年心中納悶。
如果那些氣運金蓮本就是被他的氣運所吸引,是天道所鐘,他自然是來者不拒,毫無心理負擔地儘數接收融合。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他是屬於半道截胡啊。
而且截的還全都是身邊這些門人弟子或是護衛保鏢的胡。
這樣以損害身邊親朋的利益而強壯己身因果,他豈能輕易接收?
“恭喜鄧禪道友破境混元,天地同賀!”
唐正卿突然朗聲開口,開懷不已地誠聲向已然成功破境晉級的鄧禪道喜恭賀。
此時,他也不再以“丫頭”“小輩”來稱呼鄧禪。
破境混元之後,彼此既為道友,這亦是仙界帝尊之間的規矩。
“多謝正卿道友為我護法,此番恩德,鄧禪記下了,日後若有機會,必有所報!”
鄧禪清聲回複,身形一閃,就出現在唐正卿與李永年等人身前。
與唐正卿回禮道謝了一番之後,鄧禪正色麵向李永年,一揖到地,深施了一禮。
“此番鄧禪能有如此造化,全賴永年老祖所賜,鄧禪拜謝!”
以帝尊之身,躬身施禮,可見鄧禪雖然破境混元,可是心境未變。
並沒有因此而生出驕狂膨脹之心,依然還在遵守著之前的約定,要為李永年護衛千年。
“還有,剛才氣運金蓮差點兒旁落,鄧禪還要再謝永年老祖高抬貴手,未曾奪了鄧禪的破境機緣!”
起身之時,鄧禪又悄然傳音,再次向李永年表示感謝。
李永年聞言,眼中精光微閃。
果然。
剛剛氣運金蓮突然中途停頓轉向,哪怕隻是刹那,卻還是被鄧禪給察覺到了。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
那上萬朵氣運金蓮,畢竟全都是因鄧禪而生、而落。
它們於降落途中突然改道轉投他人,外人或許微不可察,感應不到,但是鄧禪卻是不會沒有半點兒感應。
“都是自己人,鄧禪長老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李永年輕輕拱手回禮,裝作一副不以為意之態。
卻不知,他方才能夠操縱氣運金蓮,令它們中途改道他投的舉動,在鄧禪的心中造成了多大的影響與波動。
成功破境混元帝尊境之後,鄧禪之所以會表現得如此謙卑,對李永年的態度始終如故。
除了是因為李永年確實對她有再造大恩之外。
更重要的,還是她根本就摸不透這位永年老祖的深淺,對於李永年的忌憚,反而要比她未破境之時還要更甚!
“這位永年老祖,果然是深不可測!”
“沒想到我哪怕是晉級破境到了帝尊鬼仙境,竟然還是看不透他的修為境界!”
“還有,連天道賜下的原本屬於我的氣運金蓮,永年老祖都能隨意截取釋放,這樣的神通手段,哪怕是巔峰帝尊也不能做到吧?”
鄧禪躬身立在李永年的身前,心神瑟瑟。
完全沒有半分剛剛破境混元帝尊境該有的驕狂膨脹之態,謙遜得連唐正卿看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對鄧禪這丫頭的心境修為佩服不已。
萬沒想到,一個萬歲都沒有的後輩,在破境混元之後還能表現得如此平靜如常,謙遜如初。
與她相比,唐正卿再想想月前他破境時那般肆意張狂,橫掃整個仙界九域的膨脹心態。
簡直就是自愧弗如啊!
“嗡~!”
就在此時。
剛剛沉寂不久的鎮界鐘再次突然震蕩轟鳴。
與鐘鳴之聲相伴的,還有鐘鶯那清脆且憤怒不已的喝斥之聲
“可惡的小賊,竟然還想故技重施毀我靈脈,當我鐘鶯是好欺負的不成?!”
“給我死來!”
嗡~!
靈鐘震蕩,法則相隨!
一道通天的巨形鐘影,突然自九天之上疾速降落,正好落在了太郯界域西北方向的一處山川之內。
李永年、唐正卿、鄧禪還有孫絡幾人心有所應,全都神色大變。
唐正卿與鄧禪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同時飛身而起,閃電一般地向鐘影所落之地挪移而去。
轟!
他們的身形方動,西北的山川之中就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鳴之聲的。
之後,鐘影潰散,地動山搖,整個太郯界域似乎都在抖動不止。
太郯界域之中的所有仙人,也在同一時間,心神顫動,驚悸連連。
“放肆!”
“爾敢!”
鐘鶯與唐正卿的怒斥之聲幾乎同時響起。
緊接著,一陣比之方才更加劇烈的抖動與震蕩驟然在地底爆發。
轟~!!!
地龍翻身,天穹塌陷!
原本彌散在空氣之中的仙靈之力,就像是被人給突然抽走了一般,眨眼之間就稀薄消散了近乎九成!
“完了!”
“晚了!”
“太郯界域的靈脈,消散了!”
唐正卿與鄧禪同時出現在靈脈斷裂之處,一臉陰沉且憤怒地四下掃探。
神念如風,瞬時遍布整個太郯界域。
無憂苑內,李永年與孫絡見此狀況,也不由同時色變,意外不已。
萬沒想到,那位隱藏在幕後的魔修,竟然如此地膽大包天。
一日之內,竟接連摧毀了仙界兩大界域之內的大道靈脈,實在是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