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知道這些帝尊破障丹,李永年到底是從哪得來的。
但是從李永年每次拿出這些靈丹時,隨意且不甚在乎的表情中,夏憶雪就知道,這玩意兒在李永年這裡,當是並不稀缺。
果然。
李永年並沒有讓她失望。
夏憶雪的聲音方落,李永年臉上就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沒有過多猶豫,隨手一揮,就從醫聖經內取出了十數種品類各異的靈丹及天材地寶。
其中,僅是帝尊破障丹就足有五枚之多。
完美品質破境丹前所未有地達到了二十枚!
其他,諸如萬年仙靈茶、九轉玲瓏果,又或者是“超凡”、“至尊”級彆的法寶,等等。
許多對於現在的李永年來說,已然沒有太大幫助的“廢物”,全都取出來交由夏憶雪去處理。
“永年道友真是大手筆!”
夏憶雪眼前一亮,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甜美。
她就知道。
李永年從來都不會讓她失望!
不愧是被天道氣運所鐘的氣運之子啊!
這尋寶得寶的能力,讓人羨慕都羨慕不過來啊。
沒有過多言語,意念一動,就將李永年拿出來的這些寶貝全都收斂了起來。
收獲頗豐,夏憶雪不禁心情大好。
取出剛剛被她收起來的三腳酒樽,一把拽下腰間的酒葫蘆給自己斟倒了一杯。
衝著李永年舉杯示意了一下,便美美地細品了起來。
好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永年身前的酒壺已經空空如也。
李永年見狀,不由微笑搖頭。
他就知道,想要從這個嗜酒如命的酒瘋子手中討來一杯酒水,卻是難了。
哪怕剛才那壺玉樹瓊漿酒,就是他親手送出的也是一樣。
好在,跟夏憶雪相識五十餘年,李永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她在美酒方麵的“吝嗇”。
李永年沒有多想,又從醫聖經內取出了一壺尚未開封的玉樹瓊漿酒。
啪!
打開酒封,提壺猛灌了一口。
看得對麵的夏憶雪直接就呆住了。
這人,手裡到底還有多少壺玉樹瓊漿酒?
這可是十萬年的帝尊佳釀啊,怎麼能這麼喝呢?
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
看著李永年一口氣差不多灌下了一斤靈酒去,夏憶雪心疼得直捂小胸口,一臉幽怨地看著李永年。
牛飲也就罷了。
靈酒下肚之後,他竟然直接就給煉化了,一點兒回味流連的感覺與時間都沒有。
這是在喝酒,還是在喝水呢?
實在是太浪費了!
照李永年這種喝法,一整壇的玉樹瓊漿酒,怕是幾息的功夫就要見底了。
“你……”
算了,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就當沒看見,習慣了就好了。
夏憶雪深吸了口氣,無奈聳肩。
見李永年喝得高興,也陪著舉杯與之共飲。
片刻後,酒過三巡。
夏憶雪掃了一眼距離醫聖山不過百裡的臥牛山,輕聲向李永年說道
“不瞞李道友,我此次過來醫聖山,除了是要與道友結算三年來的兌換所得外,還有一事想要請求道友應允……”
夏憶雪的聲音軟糯,語氣也顯得有些低沉。
見李永年抬頭向她望來,夏憶雪輕聲言道
“其實,也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鄧禪師妹。”
“這些年,鄧禪師妹的心頭一直都有一個死結始終都不能解開。”
“而且隨著她修為境界的不斷進步,我發現她的心緒也隨之變得越發低沉,隱有入魔之兆。”
李永年聞言,心中瞬時了然,接言道
“夏仙子所言,應該是事關天魔界吧?”
“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鄧禪長老仍是不能釋懷,還在惦記著要反殺回天魔界嗎?”
鄧禪的心病,李永年心中自然也是極為清楚。
事實上,早在三十幾年前,鄧禪破境成帝的時候,就已經有過要重返天魔界的念頭。
隻是當時,她已經許下了與李永年的千年之約。
而且,因為季同魔尊的威懾,讓她知道天魔界尚有巔峰帝尊留守。
以她一人一己之力,根本就無法重返天魔界,去解救那些與她一同落難的同門師姐妹們。
所以,鄧禪便將這個心思暫時壓製隱忍了下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是中階帝尊鬼仙的鄧禪,竟然還在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道友慧眼!”
夏憶雪道
“鄧禪師妹始終都無法放下,憂思成魔,修為也隨之卡在了中階帝尊境,十數年來再無寸進。”
“事實上,不止是鄧禪師妹,縱是我與小師叔,也差不多皆是如此。”
“一想到在天魔界,還有我紫薇宮數百門人弟子在遭受磨難,為奴為婢地受儘折磨與屈辱。”
“我亦是心如刀割,恨不得馬上就能殺到天魔界,把那些同門解救出來。”
“唯一不同的是,鄧禪師妹是親身經曆,感觸更為深刻,心中的魔障也最難拔除。”
說到這裡,夏憶雪稍頓了一下,抬頭看了李永年一眼,繼續說道
“前段時間,鄧禪師妹曾向我與小師叔提過一嘴,說是她想要橫渡虛空,到天魔界去試探一番。”
“縱使遭了不測,不能解救諸多同門於危難,也要做到問心無愧,自在坦然。總好過在仙界直接入魔,最終死在自己人手中。”
“隻是鄧禪師妹畢竟與道友有過千年之約,冒然離去的話,她亦心中有愧……所以……”
夏憶雪抬頭直視著李永年,探聲道
“不知李道友能否通融一二,讓鄧禪師妹暫時離開醫聖山?”
“道友若是擔心醫聖山的安危,我與百裡小師叔,都能代替鄧禪師妹,過來醫聖山駐守。”
“說句不太吉利的話。”
“若是鄧禪師妹真的在外麵遭了什麼不測,她與道友之間的千年之約,我與小師叔也會替她繼續遵守下去!”